“下次您要是想看新設計的園子，随時找我。”
再見面是在顧家老宅的庭院改造項目上。
張叔說要翻新後院，第二天就在工地看見了林芷念。
“顧先生？”她蹲在地上量尺寸，擡頭看見我有點驚訝，“您是這裡的業主？”
我嗯了聲。
她成了顧家的常客。
有時是送設計圖，有時是來看花草長勢，每次來都帶着些小東西。
有自己烤的餅幹，親手釀的梅子酒甚至有次帶了隻流浪貓，說：“看它蹲在您家牆根，像是想留下”。
我媽偷偷拉着我說：
“這姑娘眼睛亮，心也細，比那個莫什麼強多了。”
我沒接話，卻在她下次來的時候，多備了副碗筷。
确定關系是在一個雨夜。
她來送最終的庭院設計圖，恰逢暴雨，衣服濕了大半。
我找了件幹淨的襯衫給她換，她穿着我的衣服，袖子長得蓋住手。
“顧先生，”她攥着衣角，聲音有點抖，“其實我第一次在茶室見您，就覺得您……”
看着她的眼神，心裡某個地方突然軟了。
一年後，我們在翻新好的庭院裡辦了婚禮。
林芷念穿着高定秀禾服站在庭院裡，手裡捧着捧鈴蘭。
張叔悄悄跟我說，莫雨涵在監獄裡聽說了消息，鬧了好幾天，最後被關了禁閉。
我沒在意。
有些人，早在她選擇背叛的那一刻，就已經從我的世界裡徹底消失了。
婚後第三年，兒子顧念安出生了。
小家夥第一次蹒跚走路，就跌跌撞撞撲向庭院，吓得林芷念趕緊去扶，兩人都摔在草地上笑得咯咯響。
風穿過竹林。
林芷念抱着兒子朝我揮手：
“川舟，快來，安安說要給你摘朵最大的栀子花！”
我笑着走過去，陽光穿過葉隙落在他們臉上。
生活如此，足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