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雨涵跌跌撞撞沖進來，她瘦得脫了形，眼下的烏青重得像被人打了，看見我就噗通跪了下去。
“川舟！”她膝行着過來想抓我的褲腳，被保镖攔住，眼淚決堤，
“我知道錯了！真的知道了！你看我現在……我爸媽被氣進醫院，房子被拍賣，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……”
她從口袋裡掏出張診斷書，抖着遞過來：
“我得了抑郁症，醫生說再這樣下去會瘋的……川舟，看在我們五年的情分上，放我一馬好不好？”
莫雨涵因為各種罪名被判五年，蔣振簡量刑更重，數罪并罰二十年。
“我求你了……”
她突然軟下來，“川舟，我隻是一時糊塗，我爸媽對你…”
我直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西裝袖口：“你爸媽的醫院費用，我已經結清了。”
看着她眼裡瞬間亮起的光，我補了句，
“用的是你轉移那筆錢裡的零頭，剩下的充公了。”
她眼裡的光滅了。
“還有件事。”
我拿起桌上的照片，是監獄寄來的，蔣振簡穿着囚服，被幾個犯人推搡着，額頭青了一大塊。
“這個送給你。”
“把她請出去。”
我轉身走向落地窗，“别讓她再靠近顧氏的地盤。”
保镖架起她時，她突然嘶吼：“顧川舟！你不能這麼殘忍！”
門關上的瞬間，世界清淨了。
處理完莫雨涵的那天下午，我去了趟城郊的茶室。
剛坐下，就聽見鄰桌傳來輕笑聲。
一個穿米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在看着窗外笑，
她對面的老太太指着她手裡的設計圖，嗔怪道：“你這丫頭，畫個園林設計圖還走神，打擾到客人了！”
我多看了兩眼，她剛好擡頭，視線撞在一起。
她愣了下，随即禮貌地笑了笑，眼睛彎得像月牙。
“抱歉，”她輕聲說，“我奶奶說我吵到您了。”
“沒有。”我收回目光，端起茶杯，“圖紙畫得不錯。”
她眼睛亮了亮，像是得到誇獎的學生：“謝謝！我叫林芷念，學園林設計的。”
那天我們聊了很久，她說話時語速不快，帶着點江南口音的軟。
臨走時，她遞來張名片
“下次您要是想看新設計的園子，随時找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