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守起身走向走廓。
辦公樓前,一輛警車粗暴地停在禁停的黃線上,藍白漆皮在泛着刺目的光暈。
車門洞開,一個身影如鐵塔般矗立在那裡。
喬國良!
江昭守一眼就認出了那副硬邦邦的肩背輪廓,像塊被烈日和歲月反複捶打、淬煉過的鑄鐵,在喧嚣的街景中巋然不動,帶着一種粗粝的、不容置疑的份量。
那身警服,緊裹着他岩石般的肌肉,袖口随意卷起,露出的小臂筋肉虬結,青筋如盤踞的虬龍。
他左手叉腰,右手猛地一揮,動作幹脆得像快刀斬斷麻繩:“動作快一點兒!麻溜的!”
三個被黑色頭罩蒙住整張臉的嫌疑人,像被抽掉了脊梁骨。
在另兩名年輕幹警的推搡下,狼狽地跌撞下車。
深色頭罩下隻露出幾绺汗濕的頭發,脖頸的皮膚繃得死緊。
其中一人腳下一軟,幾乎栽倒。
喬國良眼風一掃,旁邊一個年輕警察立刻像拎小雞似的揪住那人後領,粗暴地往上猛一提。
喬國良的聲音再次炸開,在辦公樓前灼熱的空氣裡震蕩:“直接押審訊室!”
“配合禁毒大隊,給我撬開他們的嘴!馬上審!”
那聲音如同警笛的銳鳴,刺穿了午後沉悶的空氣。
江昭守微微眯起眼睛。
他清朗的聲音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:“喬國良同志!上來一趟!我有話說!”
喬國良聞聲猛地擡頭,那聲音像根生鏽的針,猝不及防地刺入他記憶的某個角落。
有點熟?
卻又有些陌生。
他擰着濃眉,臉上寫滿困惑,循聲猛地扭過頭,鷹隼般的目光直射向聲音的源頭——黨委會議室外那高高的走廊。
夕陽光勾勒出窗邊一個挺拔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