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一下。”
二十分鐘後。
在咖啡廳,沈亦舟找了個隐蔽的角落。
“有話直說。”
我沒看他,看向窗外的街道。
桌面上是沈亦舟擺出來的離婚協議書,這樣的對話倒像商業會談,再次開口時,沈亦舟已經調整成往常的語調:
“清沅,你我好歹夫妻一場,不走離婚程序,我們就還是夫妻。”
“如果你把這份協議當成婚姻裡的保底,我沒問題。”
他自信的語氣讓我感覺有些好笑。
我第一次知道我這位前夫是個聽不懂人話的家夥。
男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:
“清沅,你住在酒店不是長久之計,更何況我聽說你還被公司調到分部了。”
“這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。”
我終于舍得将目光從窗外收回,落在沈亦舟那張寫滿“勝券在握”的臉上:
“沈亦舟,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得圍着你轉?”
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
“誰告訴你去分部就是被流放了?”67
他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頓了頓,眉峰微蹙,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。
“總部剛發的任命書,城西分部設計總監,年薪翻倍,擁有獨立的作品署名權。你所謂的‘流放’,在我這兒叫平步青雲。”
我把協議書推了回去:
“好好走離婚程序吧,沈總。”
周五的入職很順利,之後的半個月我開始獨立承辦并牽頭名為“新生”的展會。
我正對着展闆調整燈光角度,辦公桌上的内線電話突然急促地響起。
““林經理,總公司剛發了緊急通知,說我們的舉辦資格可能被取消……”
行政助理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慌張。
“他們說是創域低價搶了總部的好幾個活,創域現在要求讓您先‘休息一下’,否則還會繼續。”
創域是沈亦舟一手創立的公司,好聚好散不好嗎?
我憋着火給沈亦舟打去了電話。
電話鈴聲沒響過兩秒,他那邊背景音很安靜,像是笃定我會打來。
“沈亦舟,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有意思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