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長順閉上眼睛,任由思緒在軋鋼廠那熟悉又陌生的車間裡穿梭。
畫面一開篇:不是車間全景,而是特寫,一隻布滿老繭,油污和燙傷疤痕的大手,沉穩有力地握住沉重的鍛錘手柄。
鏡頭緩緩拉開,是李慶祥。
他眼神專注,古銅色的臉龐在爐火的映照下如同雕塑,汗水順着脖頸滾落,砸在灼熱的鐵砧上,滋啦一聲騰起細小的白煙。
他手臂肌肉贲張,每一次落錘都帶着千鈞之力,精準而充滿韻律。
鏡頭切換,旁邊是賈東旭,他咬着牙,臉色有些蒼白,但眼神裡卻燃燒着一股不服輸的狠勁。
他學着師傅的樣子,掄起小一号的錘子,動作略顯生澀,卻異常認真。
汗水浸透了他的工裝後背,每一次落錘都帶着他拼盡全力的喘息。
這是傳承,是新生代在鋼鐵熔爐中的淬煉。
畫面二,細節捕捉:鏡頭掠過車間角落。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工人,趁着休息的間隙,小心翼翼地從油膩膩的工具箱底層,摸出一張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的照片——那是他遠在邊疆參加鐵路建設的兒子的照片。
他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憨厚的,帶着無限思念和自豪的笑容。
他對着照片低聲念叨:"娃兒,爹在這兒,也在為國家出力呢…"然後,他珍重地收起照片,抹了把臉,重新走向轟鳴的機器。
群體溫暖:一個年輕學徒操作失誤,差點被飛濺的鐵屑傷到。
旁邊的老師傅眼疾手快,一把将他拉開,嘴裡罵罵咧咧:"小兔崽子,眼睛長後腦勺了?"
但罵完,卻仔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,又低聲傳授着經驗。
周圍工友也投來關切的目光,沒有嘲笑,隻有無聲的支持和提醒。
這是鋼鐵叢林裡的人情味,是工友間無聲的守護。
畫面三,生産線的韻律:鏡頭不再局限于個體,而是展現鋼鐵洪流的壯美。
巨大的軋機如同鋼鐵巨獸,将通紅的鋼坯吞入,又吐出筆直,閃亮的鋼軌,傳送帶如同血脈,将成型的鋼材源源不斷地輸送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