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天時間,軋鋼廠這台龐大的機器圍繞着《軋出鋼材築山河》這個項目全速運轉起來。
工業部的綠燈大開,效率驚人,一輛嘎斯69吉普車直接開進廠區。
兩名部裡的幹部帶着一口覆蓋着軍綠色帆布的箱子。
掀開帆布,揭開木箱蓋子——那台來自蘇聯的基輔便攜式電影攝像機在衆人的注視下露出了真容。
"嚯!"蘇長順湊近了看,忍不住咂舌,"這鐵疙瘩,夠份量啊。"
他伸手想摸一下那冰冷光滑的金屬機身,被許富貴眼疾手快地攔住。
"哎呦,蘇幹事,小心,這鏡頭金貴着呢,沾了指印可不好擦。"
許富貴那緊張勁兒,活像護着剛出生的親兒子。
蘇長順縮回手,撇撇嘴,心裡吐槽:至于麼?不就是個大号照相機?
但看着那粗犷又精密的鏡頭筒,還有旁邊碼放整齊的黑白膠片盒,他心裡也忍不住有點小激動。
這玩意兒,擱五十年代,妥妥的高科技啊。
拍電影?那是文化部電影廠那些藝術家的專利。
現在,他蘇長順一個軋鋼廠宣傳科的小幹事,居然也能擺弄這玩意兒了?
這感覺…有點魔幻!
許富貴搓着手,臉上泛着紅光,如同撫摸情人般小心翼翼地檢查着每一個部件。
檢查片盒的密封,擦拭鏡頭,動作熟練中帶着一種近乎虔誠的激動。
這才是他曾經在東北電影廠夢寐以求的真家夥,他一邊調試,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詞,全是蘇長順聽不懂的專業名詞。
"許師傅,您悠着點,别把機器念叨壞了。"
蘇長順忍不住調侃一句,引來旁邊幫忙的許大茂一個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