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…那個…要不…咱們還是報街道吧?"
衆人循聲望去,隻見陳桂花縮在人群後面,臉色蒼白,眼神躲閃,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。
"老太太…老太太以前說過…她…她走了以後…這後院的房子…留…留給我…"
她聲音越說越小,最後幾乎聽不見,但意思卻很清楚。
她惦記着老太太當初畫的那張後院私房的大餅。
她想着,如果王主任來了,在老太太彌留之際,或許能做個見證,讓老太太親口把房子許給她?這樣,她就能名正言順地繼承這房子了。
"你?"
劉海中一聽陳桂花說話,立刻像找到了出氣筒,眼睛一瞪,厲聲呵斥。
"你一個勞改犯家屬,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?輪得到你插嘴?還惦記老太太的房子?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,想瞎了心了。"
陳桂花被劉海中的呵斥吓得渾身一哆嗦,下意識地後退一步,臉上血色盡失,眼神裡充滿了恐懼。
她想起被劉海中當衆扇耳光的屈辱和疼痛,再也不敢吭聲了,隻是低着頭,死死攥着衣角,心裡那點對房子的渴望,被恐懼壓得死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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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長順和李曉梅站在人群外圍,冷眼旁觀着這場鬧劇。
李曉梅看着陳桂花那副可憐又帶着點貪婪的樣子,心裡五味雜陳。
蘇長順則眼神深邃,房子?
他當然知道這後院是私房,在這個住房極度緊張的年代,一間私房,絕對是巨大的誘惑。
但…蘇長順心裡嗤笑連連。
陳桂花?你也配?
一個勞改犯家屬,想繼承一個被批鬥過的壞分子的私房?
街道辦能答應?王主任能點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