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有何大清壓抑不住的痛哭聲。
傻柱蹲在地上,渾身僵硬,他聽着父親泣血般的哭訴,看着他被生活折磨得蒼老憔悴,痛苦絕望的臉,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原來…原來父親這些年…過得是這樣的日子?
被白家壓榨,被污蔑,被羞辱,被當成牛馬。
想回家…卻連戶籍都成了天塹,徹底斷了歸路。
他每個月寄回來的錢…
傻柱猛地想起什麼,聲音嘶啞地問:"爸那您每個月寄回來的錢是怎麼來的?您的工資…不是被白家拿走了嗎?"
何大清擡起頭,淚眼朦胧地看着兒子,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又帶着點驕傲的慘笑。
"工資是沒了,都被那婆娘收走了,可爸還有這雙手,還有這身本事。"
"爸偷偷摸摸給人做紅白喜事的席面,給人開小竈,半夜爬起來給人做完,天不亮就得趕回白家。"
"攢點辛苦錢,偷偷給你們寄回來…"
"柱子,雨水,爸沒忘了你們,爸一直惦記着你們啊!"
"爸——"傻柱再也忍不住了。
他猛地站起身,張開雙臂,如同小時候撲向父親那樣,一把将那個佝偻着,哭泣着的老人,緊緊地抱住,眼淚如同開閘的洪水,洶湧而出。
"爸,爸,您别說了,别說了。"
傻柱的聲音哽咽着,帶着前所未有的心疼和愧疚。
"兒子錯怪您了,兒子不知道您受了這麼多苦啊。"
雨水也撲上來,緊緊抱住父親和哥哥,哭得泣不成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