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是自己的女婿,是他未來在新部門布局的重要棋子,不能真廢了。
"行了,慌什麼?"廖正清聲音低沉,帶着一種掌控全局的冷靜,"天還沒塌,事情還有轉圜餘地。"
他快速盤算着:"黨委會的決議剛下,正式報告還沒送到部裡,這是你最後的機會,我給你三天時間,廠裡的報告打到部裡,我會壓下,三天之内,你必須把軋鋼廠那個爛攤子給我收拾幹淨。"
"姿态放低,該道歉的道歉,該安撫的安撫,尤其那個被你停職的工人,必須讓他立刻複工,而且要讓他心甘情願地表示不再追究。"
"廠黨委那邊,你要主動認錯,深刻檢讨,承認自己工作方法簡單粗暴,缺乏組織觀念,但記住,隻認工作方法錯誤,作風問題,打擊報複這些帽子,一個字都不能認。把影響降到最低,絕不能再讓廠裡告狀告到部裡。"
"聽明白沒有?"
李懷德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連連點頭:"明白,爸,我一定處理好,一定!"
廖正清看着他,眼神深邃,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和…新的安排。
"如果你能處理好…"他緩緩說道,語氣帶着一絲誘惑,"部裡這邊,我會運作。一個工作方法不當的輕微處分,不痛不癢,保你級别不動,暫時在軋鋼廠蟄伏。"
"但是…"他話鋒陡然轉冷,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。
"如果你處理不好,讓廠裡帶着嚴重錯誤的定性送到部裡,甚至捅到勞動局,鬧得滿城風雨…"
"那我也保不住你…降職?撤職?嚴重處分?軋鋼廠你肯定也待不了,我會立刻把你調走,灰溜溜的離開京城,找個地方廠子避避風頭。"
"調走?"李懷德心猛地一沉,離開京城權力中心?他不甘心。
他沒有信心能處理好,傻柱肯定會拿捏他,三天?時間太短了。
他急切地問:"爸…調…調我去哪兒?"
廖正清重新坐下,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眼神望向遠方,帶着一種布局未來的深意。
"你看看你出息的樣子,安撫一個工人,都做不到?就算你沒處理好,部裡給你處分,降職,我調你離開,也不用慌,幾個月後,新成立的化學工業部就要挂牌了。"
"你爸我,是第一任部長。新部門,百廢待興,需要絕對可靠,能幹事的自己人。到時候…我會想辦法調你來我管轄的廠子,比如制藥廠或者橡膠廠…做個書記或者廠長,獨當一面,那才是你施展拳腳的地方。"
"書記?廠長?獨當一面?"
這幾個詞如同驚雷在李懷德腦中炸響,瞬間沖散了所有的絕望和屈辱。
制藥廠廠長?橡膠廠書記?
那可是一方諸侯,實權在握,自己就是土皇帝。
比起在軋鋼廠當個處處受制,名聲掃地的後勤主任,簡直是天壤之别。隻要熬過這幾個月…他李懷德就能脫胎換骨
到時候…天高皇帝遠。
蘇長順?傻柱?軋鋼廠?都不過是蝼蟻,他有的是時間,有的是手段,慢慢炮制那些得罪過他的人。
巨大的野心和貪婪瞬間點燃了李懷德。
他臉上重新煥發出光彩,那是被權力欲望灼燒的光芒。
"爸,我…我聽您的,我一定把軋鋼廠的事處理得幹幹淨淨,絕不給您添麻煩。"他聲音激動,帶着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