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?沒時間了。
明天就是老書記給他的最後期限,那份停職反省的報告,連同今天傻柱這出委屈大戲的消息,必定會一起送到部裡,送到嶽父面前,嶽父哀求的三天内處理幹淨…他徹底搞砸了。
嶽父…廖正清…
想到嶽父那張不怒自威的臉,李懷德渾身打了個寒顫。
他這次捅的簍子太大,不僅沒能處理幹淨,反而把作風問題,打擊報複的屎盆子扣得更實了。
這嚴重影響了嶽父新部門的形象和布局。嶽父…還會保他嗎?還會給他那個書記的許諾嗎?
輸得一敗塗地,輸得徹徹底底,輸給了一個廚子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小科長。
他李懷德,堂堂副廳級幹部,嶽父是即将上任的部長,前途本該一片光明。
卻在軋鋼廠這陰溝裡翻了船,被兩個他從未放在眼裡的小人物,用如此狠毒,如此精準,如此不留餘地的手段,徹底釘死在了恥辱柱上。
蘇長順,傻柱,這兩個人,帶來的是刻骨銘心的劇痛和滔天的恨意。
蘇長順,一定是他,隻有他才能想出這麼毒辣的計策。
這哪裡是請人回去上班?這分明是處心積慮的絕殺,是政治生涯的淩遲。
傻柱,這個該死的莽夫,不過是蘇長順手裡的一把刀。
"啊——"李懷德猛地發出一聲壓抑到極緻的低吼。
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指骨瞬間傳來劇痛,鮮血滲出,但他卻感覺不到,他猛地擡起頭,布滿血絲的眼睛裡,閃爍着瘋狂而怨恨的光芒,那光芒,如同地獄之火,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。
恥辱,這份被當衆扒光,踩在腳下的恥辱,他李懷德,記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