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他發熱,我跑了十裡山路才買到桂花糕,他可是連吃了兩塊呢。
傅宴之忽然開口,他直視着我,眼中似無半分溫度。
"我不愛吃。"
"那些東西入口,我每每欲嘔。"
不知為何,對上傅宴之的目光,我忽然說不出話來。
喉頭如哭喪哭至最後那般又漲又難受。
傅宴之向來不理會我的情緒,他轉向那粉裙姑娘。
"菀菀,你不是在驿站候我嗎?怎地忽然來了?"
蘇菀菀眼圈一紅,聲音有些顫抖:
"我,我想早些見到你"
她望了眼院中破敗景象,忽然掩口,眼眶泛紅。
她指着漏風的牛圈:"宴之,這兩年你便住在此處?受了這般苦楚?"
我順着她目光看去,牛圈的木栅上還挂着件我洗淨的粗布衣衫。
其實傅宴之隻在牛圈住過一夜。
那日我剛将他拖回,他渾身血污,卻在睜眼見我的第一刻說"莫要癡心妄想"。
而後便轉身鑽進了牛圈。
我瞧着他凍得發紫的唇,心疼為救他花光的銀兩。
一咬牙,将他拽進了屋中。
自己抱着鋪蓋,在牛圈裡湊合了兩年。
我張嘴想要解釋我并未虧待傅宴之。
傅宴之卻先歎了口氣,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憤懑:
"都已過去了。"
然後他看向我,語調平淡:
"夏知知,你救了我,想要何種報答?"
2
當朝太子許下的報答讓滿院瞬間沸騰。
老王頭蹲在石上敲着煙袋:"知知,要大宅子!讓太子爺給你造青磚大瓦房,往後就不挨凍了!"
李大娘絞着圍裙,語調急切:"還是要銀子,有了銀子,做什麼都成。"
鄰裡紛紛議論,蘇菀菀臉色卻沉了下來。
"宴之,她救你是實,可這兩年确實讓你吃了苦頭。"
"依我看,該先治她個照料不周之罪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