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宴之直視着我,眼底情緒讓我看不明白。
"本王不痛快。"
我更糊塗了,他從前住了兩年,也未說過不痛快。
忽又想起宋君言前幾日與我說,太子乃金枝玉葉,是将來整個王朝的皇帝。
他這般金貴之人,在破房中住這許久,定是很難受吧?
也許隻有拆了,才能讓他心中舒坦些。
我扯了扯宋君言袖子,小聲道:
"宋君言,傅宴之好可憐,我們将房子讓給他吧?往後去你家住可好?"
本是怕我到隔壁村不習慣,宋君言才将婚房定在我家。
現在看來,隻能搬家了。
宋君言看了眼傅宴之,又低頭看我,笑道:"好。"
我一下笑了,踮腳抱了抱他胳膊,轉頭對傅宴之道:
"你若覺得難受,便拆吧,我們不礙事。"
傅宴之呼吸猛地沉重,胸口起伏,似被什麼堵住。
過了會兒又咬牙道:"将牛圈也給本王拆了!"
我又問宋君言:
"你家院中有給小黃搭棚的地方嗎?"
宋君言笑了,指尖刮了下我鼻子:"有,我給它蓋個新的,比這個結實。"
"你真厲害。"
我仰頭看他,眼中亮晶晶的,又回頭沖傅宴之擺手。
"牛圈也能拆,你拆吧。"
傅宴之臉黑如鍋底,額上青筋直跳,忽然問:"你便這般喜歡這男人?"
我愣住,眨眼重複:
"喜歡?"
我拉了拉宋君言的手:"何為喜歡?"
宋君言耳朵有些紅,垂下眼睫,聲音輕柔:
"喜歡便是,我想與你在一處,想日日給你做飯,教你寫字,想看小黃長大。"
我頓時恍然,轉身,認真回答傅宴之:
"那我喜歡宋君言。我想與他永遠在一處。"
"他不嫌我愚笨,會教我識字,還給我買了小黃。"
傅宴之忽然打斷:"你們不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