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婉清默默陪在他身邊整整三年,直到他重振旗鼓,重新做回生意場上意氣風發的傅總。
她知道,她該離開了。
可傅君辭突然叫住她,攏共說了三句話,困住她的餘生。
“我知道你喜歡我。”
“婉清。”
“我們結婚。”
婚後,傅君辭對貝婉清很好。
推掉深夜的跨國會議隻為趕回家給她洗腳,她生理期整夜整夜守在床邊,因為她一句心情不好放棄千萬項目帶她旅遊散心……
貝婉清以為,傅君辭是愛她的。
殊不知,他從沒放下過蘇靜好。
就連娶她,也是聽聞蘇靜好在國外和别的男人登記結婚,存心氣她而已。
回憶猶如絕望狠毒的浪潮,一遍遍沖洗她混沌的大腦。
病房裡,貝婉清是在一群警察的注視下醒來的。
傅君辭守在她床邊,神色擔憂。
而蘇靜好這個殺人犯,依舊好端端地坐在病房裡塗口紅!
她撕扯着幹澀的喉嚨:“我爸爸被殺了,為什麼……她還在這裡!你們為什麼不抓她!”
警察輕歎口氣:“貝女士,我們去了您報警短信所寫的地址,那裡沒有任何關于水缸和血迹的痕迹,您父親的屍體也根本找不到……這不符合立案的标準,抱歉。”
消毒水氣味吸入鼻腔,刺激着貝婉清的五髒六腑。
她看向傅君辭,聲音透着濃濃的絕望:“是你,對嗎?”
除了他,誰有在這麼短時間内銷毀現場的能力?
除了他,誰還能将蘇靜好這個毒婦捧在手心!
傅君辭眸色沉沉望着她,轉身拿出一個禮盒,一條閃着火彩的粉鑽項鍊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,正是傅君辭曾許諾買給她做結婚紀念禮物的那條。
他溫熱的手掌輕輕覆上貝婉清的發頂:“案子已經定性了,無論怎樣都改變不了,爸媽也回不來了,事已至此,婉清,就這樣吧。”
“從此以後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,留在我身邊,讓我用一生補償你,不要再鬧了,好嗎?”
貝婉清捧着沉甸甸的禮盒,隻覺得心上被撕開一個大洞,正呼呼灌着冷風。
她忽然想起兩年前,她無意撿的流浪貓被無良醫院治死了,傅君辭大發雷霆,逼得寵物醫院關了門,逼得那個黑心寵物醫生拖着斷手,跪在她腳下跟她道歉。
可如今,死的是她爸媽,他隻輕飄飄地說一句“就這樣吧”。
她閉了閉眼,壓下哽咽的欲望。
“傅君辭,我們離婚……”
“靜好,怎麼哭了?”
貝婉清嘶啞的聲音和傅君辭接電話的聲音重合在一起,他一個字也沒聽到,反而轉身向病房外沖去,因為走得太急,袖扣纏上貝婉清的發絲,瞬間扯掉了一縷帶着發根的長發,他沒有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