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李承乾的第二封奏疏,在死寂的甘露殿内,被緩緩念出時。
所有人的第一反應,都是錯愕。
提審張允年?
提審那些江南士紳?
這有什麼用?
在長孫無忌和侯君集這樣的頂級玩家看來,太子此舉,簡直是幼稚得可笑。
張允年,不過是一個,首鼠兩端的地方官。
而那些江南士紳,更是一群,早已被吓破了膽的牆頭草。
從他們嘴裡,能問出什麼,有價值的“真相”?
難道太子殿下在江南,經曆了那場血案之後,竟變得如此“天真”了嗎?他真的以為,這樁牽扯到兵部尚書和當朝國舅的驚天大案,是靠“審問”幾個地方小角色,就能破的嗎?
侯君集的心中,甚至閃過一絲輕蔑。他覺得,太子這是黔驢技窮了。
而長孫無忌,則在最初的錯愕之後,眉頭微微皺起。
他本能地,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。
以他對那個外甥的了解,李承乾絕不是一個這樣人。
他這麼做,一定有他更深層次的目的。
可這個目的,到底是什麼?
長孫無忌,一時之間,也想不透。
龍椅之上,李世民,看着手中的奏疏,同樣陷入了沉思。
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,他這個兒子的“妖孽”。
承乾,會提出一個,如此“簡單”的請求。
這背後,一定還藏着什麼,他沒有看到的東西。
“父皇,兒臣,懇請聖斷。”
奏疏上,那最後一句,充滿了“委屈”與“執拗”的話,在李世民的腦中回響。
一股作為父親的“愧疚”,再次湧上了心頭。
“也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