窒息讓我終是再笑不出。
宋思珩見狀，像是被什麼燙到一般松了手。
我蓦地摔在地上，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血，從我的口中湧出，給白雪染上刺目的紅。
宋思珩将微抖的手藏入袖中，冷然道：“看着她，關起來！”
雪下了三天三夜，停的那天剛好是除夕。
我被姚文淑從小屋帶出，強行換上曾經的公主華服。
掙紮間，我被按在銅鏡前，撞得頭破血流。
姚文淑見了，捂嘴笑道：“聽聞你在之前宮宴上，一支舞使得陛下龍心大悅，今日，便再獻上一曲吧！”
看着鏡中華服的自己，我好像聽見了大嫂二嫂的聲音。
“雲悅，過了今天就又大一歲了，可不能再孩子氣了。”
“哈哈，雲悅真是越長越漂亮，不知便宜哪家的小郎君。”
我蒼白的臉上勾起一個笑。
淺淺的，像我真的還是個被寵愛的公主時一樣。
我突然不再掙紮。
極平靜地回：“好啊。”
……
除夕宮宴，正載歌載舞。
過了今天，便是天祿二年，堂下衆臣志得意滿，随着曲子觥籌交錯。
唯有宋思珩神情冷漠，俯視底下一片喜氣洋洋。
去年除夕，他亦是堂下一人，若不是顧氏末帝趕盡殺絕，此刻，他應當已是驸馬……
猛灌一杯酒，宋思珩使勁晃了一下頭，想把腦中這幾天總不時出現的身影去掉。
突然，殿前一陣喧嘩。
宋思珩一擡頭，就見一身紅衣，一步一步登上殿中高台！
我緩緩環視滿堂華彩。
去年除夕，父皇還牽着我的手一起看了煙火。
一切好像都在昨日，又像是過了許多許多年。
我緩緩開口，聲音雖啞卻字字清晰：“新朝初立，本宮作為前朝公主，理當恭賀。”
明明上一次宴會，還看過這亡國公主卑賤至極的舞伎模樣，此刻滿堂公卿卻紛紛心頭一緊。
有人甚至忍不住大喝出聲：“來人！還不将這賤婢帶下去！”
我看向出聲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