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宋思珩沉默了更久，就在那些人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時才開口道：“你們下去吧！”
一群人如蒙大赦地退去。
回到内殿，看着顧雲悅因精神不濟又陷入沉睡的臉，宋思珩輕聲呢喃。
“永遠……無法恢複記憶嗎？”
這時，外面喧嚷起來。
太監來通禀：“陛下，皇後娘娘求見！”
宋思珩連半分猶豫都無：“不見。”
太監出去一會兒又回來，小心翼翼看了眼宋思珩的臉色才道：“皇後娘娘在外面跪下了，說見不到陛下便不離開。”
宋思珩眼底閃過一抹冷凝，漫不經心道：“她愛跪便讓她跪着吧！”
“陛下，陛下……”外面響起凄切呼喚。
睡夢中的顧雲悅皺了下眉，一副睡不安穩的模樣。
宋思珩一甩袖袍，轉身往外行去。
跪在殿外的姚文淑看見來人眼睛一亮，下一秒又淚光瑩然，神色哀婉：“陛下。”
宋思珩眼眸微垂：“傳朕令，皇後失德，即日起禁足未央宮，無诏不得踏出。”
姚文淑神色愕然，眼淚都忘了落。
“陛下為何要這樣對臣妾？”
宋思珩眼眸深沉，盯着姚文淑看了半晌。
直到對面的人目光都躲閃起來，他才緩緩道：“朕是否跟你說過，誰都可以死，唯獨顧雲悅不行！”
誠然，他是恨顧雲悅的，可他卻也不想她死。
那天在大典上，他看着自己懷中的顧雲悅生命一點一點流逝，那毫無生氣的模樣令他心底湧出無法言喻的痛意，刻骨入髓一般。
恨意是建立在愛意的基礎上。
他有多恨，就有多愛。
姚文淑泫然欲泣：“陛下說過的話，臣妾一直銘記于心。”
宋思珩嘴角勾起一抹笑，平靜之下隐藏着不可言說的戾氣：“是嗎？”
“那你告訴朕，崔氏怎麼死的？顧雲悅又為何持劍出現在大殿上？”
姚文淑心尖一顫，随即顧左右而言他：“臣妾無辜啊，任誰也沒想到公主會做出這樣的舉動，臣妾當時也被吓了一跳，這宮裡莫不是還有前朝的人幫她？”
說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一般，又想往宋思珩懷裡撲。
宋思珩往後一退，姚文淑有些狼狽地摔在地上。
擡手拂了下并不存在的灰塵，宋思珩居高臨下道：“姚文淑，朕将皇後之位給你原本是為了免于他人掣肘，可你似乎将朕當成了傻子。”
他一字一句問：“你當真以為，你做那些事無人知曉？”
姚文淑聞言，臉色驟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