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不能露出一絲破綻,她還得繼續乖乖地養胎。
尤其是在周家人焦頭爛額的時候,她肚子裡的孩子,變得格外重要。
“醫生說,最近要多注意情緒。”沈菲菲對前來探望的周母柔聲道,“明遠哥哥出事我也很擔心,但現在我最怕的是連孩子也保不住。”
20
周母眼眶發紅,心疼地拉住她的手:“菲菲你放心,明遠會沒事的,寶寶也會平安出生。你是我們周家的恩人啊”
而在一旁,沈菲菲垂下眼,嘴角悄悄揚起一抹弧度。
她當然知道。
溫遠清已經被他們抛之腦後。
那天助理提過我也失蹤了,結果周老爺子冷哼一聲:
“那個掃把星别再提了!周家出事八成就是她帶來的晦氣!她要是識相就别回來!”
“虧她還有臉當周夫人,這幾年除了敗家就是耽誤明遠的事業!”
“她走了才好!現在當務之急是保住明遠和周家的繼承人——”
繼承人,就是沈菲菲肚子裡的孩子。
沈菲菲聽着這番話,低下頭,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。
隻要孩子平安降生,她就是周家未來的主母。
而溫遠清無論是死是活,都不再重要了。
這半個月,我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傾注在歲歲身上。
她依舊敏感、膽怯,但比最初見到我時好了很多。
心理醫生每天都會來給她做引導,家庭教師則用最溫柔耐心的方式陪她畫畫、念書、練習微笑。
我們誰也不提從前那個村子裡的事。
歲歲也漸漸習慣了林許墨的存在。
她一開始有些抗拒,甚至會在他靠近時下意識躲進我懷裡。
但林許墨從不勉強,她躲,他就停。
他的溫柔是那種沒有聲音的,不動聲色地在客廳擺上一盆歲歲喜歡的向日葵,早餐時特意把米粥溫熱好,放一勺蜂蜜在歲歲的小碗裡。
我有時看着歲歲坐在他對面,小心翼翼地吃着飯,忍不住眼眶泛紅。
我本以為這就是我現在唯一的生活重心,直到林許墨那天靠着陽台欄杆,對我說:“周明遠,被沈家人綁了。”
那一刻,我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。
“他跑去了那個村子,想找孩子,把你引回來。”
林許墨目光落在我臉上,“沈家人意識到他如果知道歲歲受了他們的虐待,肯定不會放過他們,所以先動手了。”
我低下頭,看着手中泡好的茶水,心口忽然泛起一陣極冷極冷的空。
我沒有再問周明遠現在怎麼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