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第3頁)

不然我根本不敢去想那個村子裡的那些禽獸會做出什麼。

歲歲的心理治療在緩慢開展,我一直陪着她,半夜醒來,我會猛地爬起床确認歲歲還在我身邊。

她在夢裡都會說夢話:“媽媽别不要我了我可以聽話的。”

林許墨隔着房門聽見,輕輕敲了敲門,遞給我一杯溫牛奶,我接過時發現他手上已經起了泡,是早上替歲歲調理洗澡水被燙的。

“你白天還要處理公司的事,别操太多心。”我說。

他說:“你和歲歲不需要謝,我隻是比你們晚回來三年,我得把錯的時間都補上。”

是的,三年前,他如果能留在我身邊,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噩夢。

林家曾經風光無兩,如今卻群狼環伺,曾經巴結的那些親戚一個個都露出了獠牙,眼巴巴盯着林家的股份和地皮。

可林許墨回國不過三天,林氏所有股東大會就像安了靜音鍵,沒人再敢多言一個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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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聽助理說,那些原本在暗處躍躍欲試的收購商,聽到“林許墨”三個字,都紛紛撤資。

因為這個男人,不是從商場回來的,是從戰場歸來的。

他這些年在海外打下的基礎,甚至比林家原本的資産還要龐大。

而他卻把全部精力都投進了林家,不聲不響間,把我的整個世界撐了起來。

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懶得動腦筋。

每天除了陪歲歲讀繪本、散步、玩畫闆,我開始重新接觸林家産業,從市場營銷到财務結構,一項一項啃,一頁一頁學。

我要權利,要資源,要能為歲歲築起保護層的能力。

周明遠不肯和我離婚,一半是因為我林家養女的身份,另一半,是他習慣了我軟弱依賴、不問世事。

可也正因為這樣,他才敢明目張膽把歲歲送進虎口,還能義正詞嚴地騙我,說“她被人拐賣了”。

林許墨說,周明遠那種人,要的不是感情,是控制。

我曾天真地相信他會悔改、會疼惜我和孩子,可從他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中我早該看清,他隻會偏向沈菲菲,甚至願意在倉庫那樣生死關頭舍棄我。

更不說他親手把我女兒送到人間地獄。

我曾經為他失去一切:親情、尊嚴、自由,現在隻剩仇恨和冷靜。

但我沒有立即報複。

歲歲還沒恢複,我不敢在她面前再提“爸爸”兩個字。

她聽到一次,就會做噩夢一次。

有時候,她坐在我腿上畫畫,一邊畫一邊說:“媽媽,你别跟爸爸吵他說過,我不聽話你就會不要我。”

“媽媽,你以後會不會也被沈阿姨抓走?”

“媽媽,我會死掉嗎?”

每一句都像刀割在我心上。

有時候我承受不住,在歲歲睡着後痛哭,林許墨抱着我說:“遠清,你要冷靜,複仇我們可以慢慢來,但你不能倒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