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知道,周明遠不會甘心。
果不其然,第二天清晨,周明遠還是沒有離開c市。
他住進了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,準備靜候時機,他自信,隻要再多一些時間,我總會冷靜下來。
我也隻是受刺激了,他告訴自己,隻要歲歲回來,一切都能回到原點。
他甚至幻想着歲歲抱着他的腿哭,說自己也想爸爸了。
但他沒有想到的是——
第二天清晨,他剛洗漱完畢,正準備出門。
“砰!”
酒店房門被暴力踹開,一隊身穿制服的警察沖了進來。
“周明遠,你涉嫌犯罪,現在正式對你展開調查,請配合調查。”
他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,就被按住,壓向地面。
警局審訊室的空氣沉沉的。
周明遠被铐在椅子上,面前的兩名警官早已不再試圖與他心平氣和地溝通了。
桌上,一台便攜播放器被打開。
下一秒,熟悉到發顫的聲音流淌出來:
【“明遠,我們真的要把孩子送過去嗎?你知道我家那地方太窮了。”】
【“你怕什麼?她還小,記不住的。再說了,那地方遠,清清查不到。等過幾年,她長大些,反正也不會認得我。”】
【“你說她媽媽真的會一直找嗎?”】
【“找不到的,她哪有本事找到?她還不是靠着我吃飯,我說她死了,她就得信!”】
那是周明遠的聲音。
一字一句,吐得铿锵分明,幾乎不能抵賴。
周明遠的臉色,瞬間刷白。
這段錄音,他沒有印象。
他從未想到,這樣的對話會被人記錄——
不,是溫遠清。
他猛地想起我失蹤前那幾天,我一直沉默。
再怎麼被忽視、被冷落,我都隻是平靜地笑笑;他和沈菲菲通話我偶爾會路過,他當時甚至覺得我變乖了,變得識趣了。
原來我早就知道了。
原來我早就已經明白,歲歲是被他親手“轉移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