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我早就已經明白，歲歲是被他親手“轉移”的。
“這段錄音是你前妻提供的。”警官冷冷開口，“她在你和她簽署離婚協議之前，已經備份了這些證據。”
“不是”周明遠嘴唇哆嗦，“那不算拐賣！我隻是隻是想讓孩子換個地方她不聽話，我隻是”
“你隻是和情人合謀，将孩子藏匿到陌生村落，不通過監護權審查、不報案、不通知孩子母親。”警官的眼神越來越冷，“這就是你‘隻是’的定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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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明知道那地方條件惡劣，甚至存在非法收養、買賣行為，卻仍舊送去。”另一位警官皺起眉，“三年時間裡，你一次都沒回頭看過這個孩子，不是拐賣是什麼？”
“我我以為她過得還好”周明遠聲音已經帶着幾分哭腔，“沈菲菲說她說歲歲每天都乖巧、吃得好”
“你隻聽信她一句話，就能安心三年？”警官譏諷，“是因為你真的信，還是你從未打算負責任？”
桌面上的錄音還在繼續播放。
【“那孩子要是再吵，再不聽話，就讓沈家人多教訓教訓。”】
【“萬一被人查了呢？”】
【“有我在她身邊，她不會知道這件事的。”】
周明遠眼前一黑，幾乎要昏厥。
他終于明白，我為什麼走得那麼幹脆。
他終于明白，為什麼我拉黑了他所有聯系方式，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。
我不是恨他一時不救，而是我半個月前就已經死心了。
我隻是為了搜集證據、為了歲歲在他身邊時不被繼續傷害，才選擇假裝原諒，繼續留在那個家裡。
被綁架怕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他忍不住低聲喃喃：“她居然早就知道了”
警官關掉了錄音，語氣冷冽，
“周明遠，我們正式以涉嫌協助拐賣兒童、非法監護、知情不報等罪名對你立案調查，你有權保持沉默，也有權申請律師。”
偌大的别墅，寂靜無聲。
沈菲菲站在二樓走廊的窗邊，手裡握着一杯溫牛奶，低頭望着樓下的客廳。
茶幾上還放着一份剛打開的孕檢報告，紅色的字體昭示着她腹中胎兒一切正常。
她嘴角揚着笑，當确認我和他已經離婚，她的心雀躍不已。
“終于”
沈菲菲指尖輕顫，将杯子小心放下。
她緩緩轉身，看見果果站在樓梯拐角的角落，靜靜望着她。
那孩子臉上沒什麼表情，眼睛黑乎乎地盯着她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