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，警笛聲大作。
沈念禾靠在葉承宇的懷裡，長長地，長長地，吐出了一口氣。
20
顧硯之沒有死。
子彈擦着他的顱骨而過，帶走了他半條命，他在重症監護室裡躺了整整三個月，醒來後，雖然保住了性命，卻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。
他的右腿神經受損，走路一瘸一拐，那雙也變得顫抖不止，連一支筆都握不穩。
更重要的是，顧老爺子對他徹底失望了。
一個為了女人尋死覓活、置家族利益于不顧的繼承人，是顧家的奇恥大辱。
顧硯之出院後，被徹底放棄了。
他住回了空無一人的中式小院，每天陪伴他的，隻有無盡的寂靜。
關于林知夏的判決，也下來了。
數罪并罰，本該是死刑立即執行。
但林知夏在獄中表現出了嚴重的精神失常症狀，最終，法院改判為死緩，緩期兩年執行。
她被送進了省城最嚴密的精神病院。
所有人都以為，她至少能苟活兩年。
但他們都忘了，顧硯之雖然失去了權力，但他骨子裡的狠戾，卻分毫未減。
他恨林知夏，那種恨，甚至超過了對自己的恨。
他買通了精神病院的醫生和護工。
他告訴他們：“我不想讓她死得太痛快，我要她活着，但要讓她真正地瘋掉。”
于是，林知夏在精神病院的“好日子”開始了。
每天，她都會被綁在床上，接受最高強度的電擊治療。
一開始，她還試圖求情，哭喊着“硯之，救我”。
到後來，她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，眼神變得呆滞空洞。
再後來，她真的瘋了。
她會抱着枕頭，叫它“硯之”，對着空氣又哭又笑。
她會在半夜驚醒，尖叫着“沈念禾你别過來”，然後吓得尿濕了床鋪。
顧硯之偶爾會收到手下發來的視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