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打他是因為他該打!你們還替他說話?孩子等着被他賣了去吧!”
警察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,
又轉向陳楓,最後落在我懷裡熟睡的女兒身上。
那眼神裡的審視,漸漸變成了同情——但不是對我,是對陳楓的。
“有證據嗎?”其中一個年輕警察問我。
我喉嚨一哽,證據?他
的話就是證據,可我說出來,誰信?
陳楓見狀,立刻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姿态,對警察擺擺手。
“算了算了,警察同志,都是鄰居。”
“小年輕不懂事,我也不追究她打我的事了,别為難她。”
一番話,把他自己塑造成了菩薩。
而我,就成了那個不知好歹、情緒失控的瘋女人。
警察讓我“控制情緒,好好休養”,然後就收隊離開了。
随着警車遠去,鄰居們的議論聲嗡嗡嗡的不斷。
我抱着女兒,關上門,直接将門反鎖。
當天晚上,我剛把哭鬧了半天的女兒哄睡着,自己累得眼皮都快粘在一起。
突然傳來“刺啦——”一聲巨響,尖銳刺耳,
像是有人用指甲在撓黑闆,又像是沉重的桌椅在水泥地上拖行。
懷裡的女兒猛地一驚,小小的身體一顫,“哇”地一聲就哭了出來。
我抱着女兒,在客廳裡來回踱步,
輕輕拍着她的背,足足折騰了一個小時,她才抽噎着再次睡去。
我剛把她放回嬰兒床,還沒來得及喘口氣。
“咿咿呀呀——锵!”
隔壁又傳來一陣高亢的戲曲聲,他們是故意的。
接下來的幾天,隻要我女兒一睡着,隔壁就會準時響起各種噪音。
拖家具,唱戲,剁肉餡,甚至是在牆邊大力拍球。
我神經被折磨得幾近崩潰,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飄忽的、易怒的臨界狀态。
這天淩晨,在我女兒第三次被噪音驚醒後,我徹底爆發了。
我把女兒交給老公,自己沖到對門,發瘋似的砸門。
“砰!砰!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