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千瑤的手一抖。
她顫聲發問:“那……我哥哥呢?”
“陸羨川嫉妒你哥哥的樣貌,想要報複他坐了我的車。”
“但他告訴我,是你哥哥給他下藥想要取代他的位置,他說,你哥哥的死是個意外。”
第三鞭抽下,葉清窈猛地嘔出一口鮮血:“我信了他的謊言,是我該死。”
……整整十鞭,後背裸露的肌膚暈開大朵大朵的血花,葉清窈幾乎就要體力不支栽倒在地。
但她那雙熾熱的眼睛始終緊盯着裴硯舟,沾滿鮮血的嘴唇翕動:“對不起……”
裴硯舟喘着粗氣,爽利地将鞭子甩在地上。
“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,和陸羨川騙不騙你沒關系。”
“别以為這樣,我就能原諒你。”
葉清窈笑着,強撐着站起來,捧着他的臉,溫柔的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。
“沒關系,這本就是我欠你的。”
說完這句話,葉清窈再也堅持不住,猛地栽倒在地。
因為蛇毒侵襲,傷口周遭的皮膚變得青紫可怖。
保镖擡着擔架将她帶離别墅時,葉清窈已然成了個血人,不停地抽搐,卻仍癡癡念着:“硯舟……”
裴硯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。
轉身,和她背道而馳。
通過陳特助的消息,裴硯舟才知曉,蛇毒劑量太大,已經嚴重傷到葉清窈的神經。
曾經矜貴的葉總,在一夕之間成了病床上一個不能自理的癱瘓。
對話框裡的陳特助發來一串哽咽的語音。
“裴先生,看在您和我們葉總夫妻一場的份上,求您,來看她一眼吧!”
“如果您真的恨透了葉總,那能不能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場的情分上,來看看她?”
陳特助曾在下雨天輾轉二十公裡特意接他一趟,也曾在節假日有心地給他爸媽送一份禮物。
裴硯舟輕敲鍵盤。
【好,我答應你。】
北城醫院住院部。
裴硯舟看着陳特助的消息,找到葉清窈所在的病房。
房門沒有關緊,縫隙裡透出一聲痛苦壓抑的悶哼,裴硯舟顫眸朝裡望去,護士正為葉清窈換藥。
紗布被層層揭開,葉清窈疼的悶哼一聲。
蛇毒未散,傷口邊緣在慘白燈光下泛着黑紫,邊緣凝着半幹的血痂,像一條猙獰的蜈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