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羨川臉色慘白，答非所問：“那些視頻怎麼能當真呢？那都是我随口說的！我身體裡被檢測出有緻幻劑的成分，清窈，一定是有人要害我！那些曝光的視頻是怎麼拍到的你不覺得奇怪嗎？我們是被人做局了！”
葉清窈冷冷地看着他：“很好，你還是不肯說。”
她掏出手機：“那我隻能叫警察來問你了，你身上這三條人命……足夠你判死刑了。”
“别！”
陸羨川眼中終于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，他站起身，吓得嘴唇都在顫抖：“那個實習生的事真的不能怪我，那時候我多麼愛你啊，他卻故意在你面前裝可憐讓你送他回家！我就是想教訓一下他，沒想着他會死啊！”
“裴硯舟他爸媽的死也不能怪我！葉清窈，你說過你這一輩子都隻愛我，你說過你會永遠在我身後等我！可你怎麼能和别的男人結婚，孝敬他的爸媽？你違背了你的承諾，我為什麼不能生氣，為什麼不能給裴家人一點小小的懲罰！你說過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對的！”
真相如同一柄鋒利的匕首，狠狠地捅進葉清窈的心窩。
她倒吸一口涼氣，每一個字顫抖着被擠出喉嚨：“原來你……真的殺了他爸爸媽媽。”
一聲歎息卡在喉間如同碎玻璃，灼痛從胸口蔓延到每一處神經。
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裴硯舟那雙絕望的眼睛。
他說：“我隻是想要一個真相……也不行嗎？”
那時的她對陸羨川深信不疑，身為裴硯舟唯一的依靠，她親手撚滅了他最後一絲希望。
後知後覺的悔意吞噬了她的全部意識，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，陸羨川拉着她的胳膊，怒目圓睜：“你在發什麼呆葉清窈，你說話啊！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了裴硯舟？你忘了你從前說會保護我一輩子！”
葉清窈一根一根掰開陸羨川的手指，聲音冷得駭人。
“你也知道那是從前？”
“陸羨川，有一點你說的沒錯，我确實愛上了裴硯舟。”
“在我心裡，他才是我要愛護一輩子的男人。”
16
葉清窈的話猶如在陸羨川腦中炸出一道驚雷，他的眼睛陡然瞪大。
“你說什麼？！”
“你、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廢物！他哪點比我好，你怎麼能選他不選我！”
葉清窈突然冷笑一聲，一字一頓道：“哪怕他一無所有，我也會選他，愛——沒有原因。”
這一刻，她終于明白，為什麼她會對陸羨川沒了耐心。
為什麼她會因為裴硯舟流淚。
她早就在這六年的某個時刻愛上了陪在她身邊那個男孩兒，卻渾然不知。
她察覺的太晚……太晚了。
也是這一刻，陸羨川終于慌了。
從前他胡作非為全是仗着葉清窈的愛，如今一旦失去，他就什麼都沒有了！
他再也顧不上臉面和尊嚴，拉住葉清窈的胳膊就要跪下去：“清窈，不要丢下我……求求你，我是安渝的爸爸啊，你不能這樣對我……”
葉清窈冷冷地躲開他的觸碰，後退一步，眼裡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厭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