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第一個尖聲怒喝:“沈钰!你瘋了!你知不知道你殺的是誰?”
我将刀尖抵在地上,淡淡地說:
“知道。殺的是欺辱我女兒的狗。”
内侍奔走、侍衛圍攏,宮人亂成一團。
我站在席中央,一步不退。
“我女兒的血,一滴滴流的時候,你們在哪兒?”
“她喝茅廁水的時候,誰在喝桂花釀?”
“她斷了牙齒、腿腳淤青、被吊在樹上吹風,你們在喝彩鼓掌。”
我看着主位上那位中年帝王,聲音冷得像夜風。
“陛下。”
“這是你教的規矩?”
皇帝緩緩放下酒杯,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“沈钰,你當真要為一個女的,殺盡朝中權貴?”
我挑眉,低笑了一聲:
“她是我沈钰的嫡女,是你冊封的侯府世嫡,是我肚子裡出生、懷孕十月長大的姑娘。”
“她若肯,我可以替她殺盡朝臣,割肉喂狗。”
皇帝沉默了。
他盯着我半晌,緩緩歎了一口氣。
“罷了。”
“太傅孫悖禮傷人,既已伏誅,朕不再追究。”
“沈家世女,明日起,免除一切學堂課籍,自擇去留。”
“沈钰,從今日起,封回忠侯,仍統三衛兵權。”
“退下吧。”
我收刀歸鞘,轉身離席。
走出宮門時,路過一個小太監。
他看着我,怯怯地問:
“沈将軍,您今晚赴宴,可得了什麼?”
我腳步一頓,回頭看他,笑了笑:
“得了個清靜。”
7
雲喬醒來那天,天剛蒙蒙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