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,成親那天,他連交杯酒都沒喝過……
也許,從始至終自己在他眼中都不是他的妻子吧。
宋绮笙臉色慘白一片,仰頭将酒飲盡,感受着那份刺喉的灼燙,她慢慢閉上了眼。
無人看見,一滴淚,從她眼角猝然砸落。
三日後,大軍終于趕到了慶州城。
邊境十三城,如今就隻剩這座城還在死守。
城門緩緩打開,街道兩側百姓相迎,宋绮笙卻發現,這其中沒有青壯,都是老弱婦孺。
她先是疑惑,随即想到什麼,心口沉沉往下墜。
——沒有青壯,自是因為北境大軍壓陣,隻怕所有成年男丁都已上戰場。
大軍入駐慶州府衙。
暫時安定下來,宋绮笙叫來醫官處理手臂傷口。
誰知,來的竟是柳茗。
柳茗一臉内疚:“都是臣女的錯,若不是臣女無用,珩哥哥定會護住公主不讓公主受傷。”
宋绮笙聽着,難以掩飾自己的厭煩,淡淡打斷她:“誰給你的膽子,來我面前找死?”
此話一出,柳茗渾身一顫,就在此時,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柳茗沒猶豫,猛然跪倒在地:“公主息怒,是臣女失言,還望公主恕罪!”
剛踏進門的謝路珩頓住,眼神瞬息冷了下去。
他看向宋绮笙:“這是怎麼了?”
柳茗神色凄然:“珩哥哥,是我說錯了話,惹了公主不快……”
“是嗎?”
謝路珩神色莫名:“既然是你的錯,那便領罰吧。”
柳茗一窒,眼裡劃過不可置信,宋绮笙也有些詫異。
謝路珩下一句說的卻是:“自今日起,你不可再出現于公主面前,否則,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他盯着宋绮笙:“這樣處置,公主以為如何?”
這是處置?這分明是在護着柳茗不靠近自己。
宋绮笙嘴裡發苦,卻隻澀聲道:“依将軍之言。”
謝路珩這才漠然的收回了目光,然後轉身去扶柳茗,動作輕柔至極。
宋绮笙隻覺得眼中刺痛,在兩人即将踏出房門時,她的聲音響起:“今日是十五,驸馬該來我房裡了。”
門口兩人具是一愣。
柳茗臉色瞬間蒼白,謝路珩回頭,臉上的厭惡毫無遮掩:“公主,慎言。”
宋绮笙表情一如既往的淡:“驸馬不要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