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平時和我關系不錯的運動員圍上來,小心翼翼地問:“哥,你們真的離婚了?”
“嫂子可是為你忙了多少年啊,你這奧運冠軍的路,哪一步不是她在後面拼命給你鋪的?”
“我記得她有時候半夜都還在幫你談贊助,連自己都累病了”
“是啊,許墨,嫂子對你是真的好,你們怎麼就要離婚呢?”
一句句話像一根根針紮進林許墨心口,他臉色越來越蒼白。
他雙拳緊握,指節都泛白。
腦子裡不停閃現那天我滿身是血被送進醫院的畫面,還有我無數次在他深夜訓練時送來的溫熱姜茶。
而他呢?
他甚至沒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。
是他親手把我逼到了絕路。
為什麼離婚,能為什麼呢?!
林許墨呼吸紊亂,眼前一片眩暈。
顔菲菲正站在不遠處,臉上帶着笑,仿佛勝利者一般。
“哥,你沒事吧?”隊友看出他不對勁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林許墨再也忍不住了,他猛地甩開會議室的門,像是逃命一般沖了出去。
“許墨!你去哪?”教練在後面喊。
他沒有回頭。
他隻知道,如果再不去找我,他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。
林許墨幾乎是沖回家的。
車子還沒完全停穩,他就拉開車門,一路狂奔上樓。
可當房門被推開時,那股屬于我的熟悉的氣息已經淡得幾乎要消散。
客廳空蕩蕩的,書架整齊到讓人心慌,沙發上沒有那條我最喜歡的小毯子。
我種的那一盆盆花,都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像是有人用極其平靜、細緻的手,将屬于我的一切從這個家裡剝離幹淨,隻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空白。
林許墨愣在那裡,指尖發涼。
他一步步走到卧室,掀開櫃子,整齊的空架子像是在提醒他:我不是一時生氣離開,而是早就決定好了。
那一刻,他腦子裡轟的一聲,全都亂了。
“她什麼時候開始準備這些的?”
這幾天,我幾次張了張嘴,卻被他忙碌的身影和手機那頭的顔菲菲打斷。
三天前,我拿着離婚協議放在他桌上,他甚至沒看一眼,就潦草簽了名字。
昨天,他接到顔菲菲的電話,說她喝醉了,他二話不說丢下我在街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