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許墨的神色沒有絲毫動搖:“知意是我的經紀人,也是我選的唯一人選。我答應過她,經紀人這個位置,不會給任何人。”
顔菲菲的神情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鞭,眼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與酸澀。
她不明白,明明她已經做得這麼明顯,林許墨為何還想着那個剛才被他親手傷得遍體鱗傷的女人。
林許墨垂下眼簾,指尖輕輕摩挲着自己手心的繭子。
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我的那天。
那時候,他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選手。
教練對他不甚看重,父母又什麼都不懂,家裡甚至嫌棄他浪費時間練槍。
那年夏天的氣溫高得吓人,他在一次全國賽中連失三環,抱着槍走下賽道,整個人像被抽空了靈魂。
他甚至覺得自己不适合射擊,不适合當運動員。
那天夜裡,他一個人躲在宿舍走廊外的台階上,想要悄悄打電話回家,說不幹了。
就在那時,一個清亮的聲音落在他耳邊:“你想放棄嗎?”
他擡頭,看見我。
我穿着一身簡單的白襯衫,眼神裡卻有一種笃定的光,像是看透了他所有的無助和倔強。
“你的手很穩,”我說,“隻是沒人教你怎麼真正用它。”
我伸出一隻手,幹淨而修長,像是帶着某種力量,“林許墨,我來做你的經紀人,我們一起,打造一個射擊冠軍。”
那一刻,林許墨的心跳得快要炸開。
他甚至不敢問我憑什麼這麼相信他。
鬼使神差地,他伸手,握住了我的手。
從那時起,他就決定了。
他的經紀人,就隻能是我。
回到現在,林許墨的眼神逐漸堅定:“菲菲,你不懂,知意陪我熬過最難的日子,是我堅持到現在的唯一信念。”
顔菲菲愣愣地看着他,咬了咬唇,眼神晦暗不明:“可師兄,奧運會那幾天你不是也”
“那是意外!”林許墨像被刺痛,打斷了她。
他的嗓音裡帶着難掩的懊悔,“我喝多了,認錯了人。菲菲,我真的隻把你當妹妹照顧,沒有别的意思。以後不要再做出讓人誤會的事情了。”
顔菲菲的睫毛劇烈顫抖。
她的淚水一顆顆掉下來,卻笑得苦澀:“妹妹?你對所有妹妹都這樣抱、這樣哄嗎?”
林許墨微微一滞,正要轉身離開,顔菲菲卻忽然猛地抱住了他。
“師兄!”她帶着哭腔哽咽,“我知道我比不上嫂子在你心裡的位置,但我不奢求什麼名分!我隻想一直陪着你,不要推開我,好不好?”
林許墨的身體僵了一下,他皺緊了眉頭,手懸在空中,最終還是沒把她推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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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時,診療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