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時,診療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。
“林先生,顔小姐,換班的醫生到了。”
護士的聲音打斷了這份纏綿的僵局。
林許墨回過神,松開顔菲菲,語氣淡淡:“菲菲,我送你去拍個片子。”
顔菲菲依舊低着頭,眼神裡滿是濕意。
他們一前一後走出診療室時,林許墨的腳下忽然一頓。
地上,有一疊被風吹散的資料。
那是一份白色的紙張,靜靜躺在地面上,上面熟悉紅紅的兩個簽名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林許墨俯身撿起。
紙張邊緣被折得有些皺,看起來像是被人握過許久。
他愣了兩秒,視線落在第一行:
《離婚協議書》。
他的瞳孔驟然縮緊。
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去看落款日期。
——簽字的時間,是七天前。
林許墨的手猛地一抖,紙險些滑落。
他盯着手中的離婚協議,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樣,連呼吸都亂了。
就在這時,他的手機忽然響起。
林許墨渾渾噩噩接起電話,聲音啞得幾乎不像自己:“喂?”
“許墨是我。”電話那頭傳來教練略顯無奈的聲音,“我剛剛收到通知,說知意把辭呈交了,我找不到挽留的餘地,就批了,你以後就跟其他運動員共用一個經紀人。”
林許墨的瞳孔驟然收緊,手裡的紙險些撕裂開來。
“你說什麼?”他的聲音裡帶着克制不住的慌亂,“教練,你再說一遍?沈知意辭職了?”
教練愣了下,顯然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,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:
“怎麼?你難道不知道嗎?她上午就交了辭呈,我還以為你倆商量好的。她說以後不再接你的商業活動,換成公司統一的經紀人來負責。”
“胡說八道!”林許墨幾乎是吼出來的,“沈知意怎麼可能辭職!她從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?!”
“許墨,你冷靜點,”教練被他的激動吓了一跳,“這事我還沒來得及和你細說知意當時态度很堅定,像是已經決定好一切了,所以我們也不好執意留住她。”
林許墨隻覺得腦袋轟的一聲炸開,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,疼得他喘不過氣來。
他下意識地想去隔壁找我,沖到護士台問:“剛才那個送去包紮耳朵的女人呢?她在哪?”
醫生擡頭,看着他那副焦急的模樣:“你說的是沈小姐嗎?她已經離開了,大概半小時之前走的。”
林許墨一瞬間像墜入冰窟,血液都冷了。
“怎麼會她怎麼能就這麼走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