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樣說,隻是為了騙許半夢出來,和他說一句話。
霍子堯猩紅着眼,額上的青筋因為生氣不停的跳着,眼眶裡閃着不可置信的淚光,嗓子沙啞:
“許半夢,就算我真的死了——”
“你也不難過嗎?”
許半夢的臉上隻有平靜,她的嘴裡還是那一句話。
“我們已經結束了,霍子堯。”
說完,她也不顧門縫裡還夾着霍子堯的手,直接摔上。
霍子堯吃痛的收回手,四指上被夾出了深深的血印,夾帶着青紫的淤血,疼的不能彎曲。
他怔怔的盯着眼前的門,心裡突然沒了自信。
霍子堯一個人慢慢走回了家,他摁開燈。
冷調的燈光布滿了整間屋子,黑色的沙發,冷色的窗簾房子裡無一不散發着他的喜好。
可房子卻是許半夢裝修的。
他的目光緩緩掃過一樣東西,眼睛裡漸漸湧上了紅血絲,淚光浮現。
霍子堯記得許半夢的喜好和他完全相反。
她喜歡暖色,喜歡白色的沙發,喜歡素色的窗簾。
年少的時候許半夢經常吐槽冷色太沉悶,看着就很壓抑。
她說黑色是她最讨厭的顔色。
卻因為霍子堯喜歡,還是把婚房裝修成了冷色。
裝修婚房,籌備婚禮的那一段時間,許半夢給他打了許多電話。
他拉黑她的電話,許半夢就給他發消息,問他喜歡什麼樣的風格。
他們約定好一起去看婚紗,霍子堯卻故意放了她的鴿子。
讓她在婚紗店一個人等了整整一天。
自己卻去酒吧一手摟着一個女人,喝的酩酊大醉。
許半夢看到這一切之後,什麼話都沒說。
隻是默默的回家給他煮好了醒酒湯,溫聲叮囑他要注意身體。
明明她曾經是個暴脾氣。
是最受不了一點委屈的。
那時卻為了他,變成了溫和的綿羊。
兔子要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,霍子堯沉默的抽了一支又一支煙。
煙蒂在煙灰缸裡堆成了小山,濃郁嗆人的煙讓他幹咳了幾聲,他卻像自虐一般又猛吸了一口,似乎這樣就可以壓下心底的沉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