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說話,彎腰撿起掉在車底闆那把水果刀,從自己裙擺上“哧啦”撕下一條布,纏在刀把上,纏得死緊。
然後擡起頭,就那麼看着我,臉上一點害怕都沒了,隻有一股豁出去的狠勁兒。
我捏着那破手機,塑料殼子都快被我捏碎。
肋下傷口一跳一跳地疼,像有把鈍刀在裡面攪。
看着徐瑩手裡那把纏了布條的刀,再看看診所窗外那片灰蒙蒙要亮不亮的天。
盧三?
李傑?
該天殺的!
不把老子骨頭渣子啃幹淨,這事兒就沒完!
“等着!”我對着電話吼。
“老子現在就回去!告訴李傑那條老狗”
“洗幹淨脖子等着!”
車子在坑窪土路上颠得我傷口要炸開,強子電話裡那頭的砸門叫罵就沒停過。
徐瑩把刀别在後腰,撕破的裙擺下露出裹着黑絲的腿繃得死緊。
離小賣部還有百來米就聽見李傑那破鑼嗓子在吼:“陳超那狗雜種再不來,老子把你這破店連人帶骨頭燒成灰!”
小賣部門口堵着七八個拎鋼管砍刀的混混,李傑拄着獵槍站在中間,槍管還冒着煙,旁邊貨架子倒了一片,碎玻璃渣混着撒了一地的鹽糖。
老王被反綁在歪倒的冰櫃上,額頭豁開道口子,血糊了半張臉。
“你祖宗來了!”我推門下車,肋下傷口被動作扯得眼前一黑。
徐瑩緊跟着鑽出來,手按在後腰刀把上,眼睛死死盯住李傑。
李傑先是一愣,看清就我一個帶個女人,臉上橫肉頓時擰出獰笑:“哈!還真敢回來送死?給老子”
他“上”字還沒噴出口,我左手猛地從背後甩出半塊路上撿的闆磚!
磚頭帶着風聲直砸他面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