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盧三那馬場看着就邪性。
廢棄泵房杵在荒草稞子裡,鐵門鏽得跟塊爛棺材闆似的。
徐瑩打手電晃了晃:“氣割動靜太大。”
“鉗子!”
強子哆嗦着遞過那把巨無霸管鉗。
徐瑩把鉗口卡死在一根鐵鍊環上,腳蹬着門框,腰一擰。
“嘎吱嘣!”
鍊環硬生生被擰斷了!
她喘口氣,如法炮制,剩下兩根鍊子跟面條似的斷了。
“我我就在這兒等?”強子縮在車邊。
“等個屁!半小時我倆不出來,你直接開車撞馬場正門!油門踩油箱裡!”我撂下話,跟着徐瑩擠進那黢黑腥臭的泵房。
裡面潮得能擰出水,一股子死老鼠爛泥塘的味。
徐瑩打着手電在前頭帶路,滿地碎磚爛瓦。
她腳步又快又輕,跟踩棉花上似的,一點聲沒有。
我攥緊斧子把,手心全是汗,眼珠子不敢眨,死死盯着她後背。
“我先下。”徐瑩把管鉗别後腰,嘴裡咬着手電筒,身子一沉就滑了下去。
我緊跟其後,梯子吱呀亂響。
下到底,腳踩上黏糊糊的爛泥地,手電光往前一打。
混凝土隧道頂上滴滴答答滲着髒水。
徐瑩關了手電,摸黑往前蹭。
“别出聲,跟着我腳步。”
我學着她,腳跟先着地,慢慢碾實了再落腳。
地道裡靜得吓人,就剩我倆粗重的呼吸和心跳砸在耳膜上。
估摸着走了小兩百米,徐瑩突然刹住腳,一把按住我胳膊。
黑暗中,她拽着我往牆邊爛泥裡一蹲,幾乎是同時,前面岔口拐角傳來踢裡哐啷的腳步和罵罵咧咧的本地話!
“操他娘的鬼天氣!凍死老子了!”一個公鴨嗓子抱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