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瑩!你他媽真瘋透腔了!把他弄家裡來?!”
她踩着高跟鞋“噔噔噔”沖過去幾步。
籠子裡的張成看見梁莎莎,那條腫得隻剩一條縫的眼睛裡,驚恐瞬間變成了滔天的怨毒和扭曲的希冀。
“嗚嗚嗚”得更起勁了,身子死命往籠子邊上撞。
“閉嘴!喪家犬!”梁莎莎煩躁地低吼一聲,猛地扭過頭,不再看籠子裡那團爛泥似的張成。
“盧三那邊炸鍋了!”
她往前急走了兩步:“馬場底下漏了!”
“人丢了!”
“姓趙的老狗在醫院裡又哭又嚎,把盧三褲裆裡那點爛事全他媽抖出來了!”
“現在道上懸賞的花紅,夠買十條命!”她手指狠狠點了點徐瑩,又指向我。
“盧三的人瘋了!黑白兩道全在找你們!還有那個丫頭!這地方”
“這地方就是個活棺材!等着被包餃子吧!”
梁莎莎的話像一盆摻着冰碴子的冷水,“嘩啦”一下澆在我倆頭上。
客廳裡那股子灰塵味混着地闆蠟的氣味,瞬間變得陰冷刺鼻。
籠子裡張成那絕望的“嗚嗚”聲。
我剛擰緊眉頭,想罵句“操他媽的盧三”,胳膊猛地一緊!
一股力道死死箍住了我。
是徐瑩!
她整個人不知什麼時候縮到了我身側靠後的位置,幾乎是貼着我胳膊肘。
剛才那股子剜肉縫腸的冷硬,塞張成進狗籠的邪性勁兒。
跟被針紮破的氣球似的,“噗”一下洩得幹幹淨淨!
她低着頭,額前汗濕的碎發黏在臉頰上。
看不清表情,隻能感覺到她抓着我胳膊的手指,冰涼,還在微微發抖。
那手指頭,剛才還穩如磐石地捏着針線在小蘭爛肉裡穿梭。
此刻卻像受驚的兔子。
她沒擡頭,聲音從散亂的頭發底下悶悶地擠出來,又低又弱,帶着點不易察覺的哽咽和瑟縮?
“陳超我我是不是又做錯了?”
她肩膀縮着,整個人恨不得嵌進我身後的陰影裡。
“我不該,不該把他弄家裡來,不該,不該那麼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