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氛稍微緩和了點。
張彪捂着肋下,龇牙咧嘴地讓瘦猴扶他回上鋪躺着。
他躺在那破鐵架子上,疼得直哼哼,卻時不時瞟向我。
夜深了。
牢房裡鼾聲四起和張彪壓抑的痛哼。
淡淡的月光從高牆上的小鐵窗進來一點,在地上拉出冰冷的格子。
我躺在硬闆床上,雙手枕在腦後,眼睛盯着頭頂黑乎乎的天花闆,一點睡意都沒有。
下巴挨那一下的地方,骨頭還在痛。
徐瑩那張絕望到瘋狂的臉,還有她指甲刮玻璃的刺耳聲音,一遍遍在我腦子裡打轉。
廠子沒了。
兄弟散了。
趙公子那條毒蛇
不行!
老子不能爛死在這,必須出去!
怎麼出去?硬闖?門口那鐵栅欄,走廊裡巡邏的警棍,牆上的電網
純粹找死。
翻牆?
那牆高的!
挖地道?扯淡!
這水泥地,拿啥挖?
指甲蓋嗎?
我腦子裡飛快地轉着各種法子,又一個個被自己否定。
煩躁得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