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着牙,用手撐着泥地,硬挺着站了起來,一瘸一拐地往瘦猴那邊沖。
“彪哥呢?二狗子呢?”我一把抓住瘦猴的胳膊。
“彪彪哥被被棍子打倒了好多血”瘦猴吓得話都說不利索。
“二狗子二狗子剛鑽出來就被就被”
他話沒說完,就聽見我們頭頂上那個黑窟窿裡傳來一聲凄厲到極點的慘叫。
“啊!!!”
是二狗子的聲音。
然後是重物落地的悶響,“噗通”一聲,就在離我們不遠處的泥地裡。
一個人影蜷縮在那裡,抱着腿,撕心裂肺地打着滾嚎叫。
“我的腿!我的腿啊!斷了!斷了!”
我頭皮瞬間炸了。
二狗子。
他被抓了?
還是跳下來摔斷了腿?
“二狗子!”瘦猴想沖過去。
“别過去!”我死死拽住他,眼珠子死死盯着那個窟窿口。
洞口那裡,手電筒的光柱瘋狂亂晃,幾個黑乎乎的人影擠在那裡,朝下面吼叫:“站住!再跑開槍了!”
“下面還有人!快!從外面包抄!”
“二狗子!”瘦猴還在掙紮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。
“走!”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,拖着瘦猴就往死胡同右邊那個豁口方向猛沖。
腳踝疼得像要斷掉,每跑一步都鑽心。
冰冷的雨水順着頭發往下淌,迷得眼睛都睜不開,隻能憑着記憶和感覺往前奔!
身後,二狗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,還有獄卒的吼叫聲,在嘩啦啦的雨聲裡顯得特别刺耳,像鞭子一樣抽在我背上。
“超超哥車車在哪兒啊?”瘦猴一邊跑一邊哭喊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“跑!别回頭!”我吼着。
豁口就在前面。
黑黢黢的,像個張着嘴的怪獸!
就在我們離豁口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,身後那個窟窿口的方向,突然傳來張彪用盡全身力氣,帶着血沫子的嘶吼。
“超哥!快跑啊!!!”
我腳步猛地一頓。
“彪哥!”瘦猴哭喊着想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