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哐哐砸鐵的聲音停了。
徐瑩拄着扳手,轉過身,臉上沾着汗水和鐵鏽灰,胸口起伏着,那雙眼睛擡起來看着我。
沒了剛才砸鐵時的瘋狂,隻剩下一種死寂的平靜。
“梁莎莎給你的那玩意兒,拿着。”我指了指地上那個長木盒子。
“從今天起,跟着我練,我教你真東西。”
“甭管什麼太刀小鬼子的玩意兒,老子不懂那花架子!”
“老子教你保命殺人的法子!”
我又看向梁莎莎:“還有你!槍!教她使!”
“别整那些沒用的花活!教會她怎麼最快弄死人就成!”
梁莎莎挑了挑眉。
徐瑩沒說話,隻是彎腰,撿起那個裝着野太刀的長木盒子,抱在懷裡。
那盒子看着比扳手還沉。
她抱着它,又走回我身邊,安靜地站着。
眼裡那片冰更厚了。
“最後”我看着昏黃燈光下這一張張髒兮兮,帶着傷,但眼裡都憋着一股子邪火的臉。
“老子再說一遍!”
“彪子!二狗子!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!”
“老子爬!也他媽要把他們從閻羅殿裡爬出來!”
“等我兄弟回來”
“就是姓趙的死期!”
“都聽明白了沒?”
“明白了!超哥!”老魯,強子他們幾個吼得震天響。
梁莎莎抱着胳膊,沒什麼表情。
徐瑩抱着冰冷的刀盒子,一雙美目像兩口深井。
外面,雨還在下,嘩啦啦的,是老天爺在哭。
棚子裡,一股子混着鐵鏽,機油,血腥,還有瘋狂滋長的殺意。
劫罪車!
這根弦,繃緊了,像他媽下一秒就要斷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