廢棄車間角落那盞破燈泡,昏黃的光照着地上攤開的一張皺巴巴的破地圖。
梁莎莎的手指頭點在上面,指甲剪得秃秃的,沾了點機油。
“明天淩晨四點,西郊外環線,廢棄的紅星水泥廠岔路往北三公裡,老省道斷頭路。”
“路線絕密,裡面那獵狗用命換的。”
“押送車就一輛,依維柯改裝,防彈玻璃,前後隔斷。”
“押送人員,六個,配微沖。”
“張彪被單獨铐在後車廂鐵籠裡,戴着重鐐。”
她擡起頭:“時間,地點,人數,裝備,都在這裡。”
“信不信,賭不賭,你們自己掂量。”
“賭!”我眼都沒眨。
彪子在裡面多待一秒,就多一分被意外的可能!
“怎麼幹?”老魯舔了舔嘴唇。
“梁莎莎!”我看向她。
“你是玩槍的行家。”
“找個制高點,卡死那斷頭路唯一的拐彎口!車一到,先打司機!”
“打不死也要打癱!再點輪胎!廢了那鐵王八!”
梁莎莎沒說話,隻是從腳邊一個長條破帆布袋裡。
“嘩啦”一聲拽出一把纏着破布的長槍管家夥。
看着就沉。
她熟練地拉開槍栓檢查了一下,又“咔哒”合上。
動作快得讓人眼花。
意思明擺着:
活兒接了。
“老魯,強子,還有你們幾個!”我點着老魯和另外兩個最狠的工人。
“跟我近身!”
“梁莎莎的槍一響,我開車撞那王八蛋的腰!把它頂翻了!你們抄家夥,砸玻璃!”
“沖進去!見人就幹!别留手!”
老魯他們幾個用力點頭,手裡攥着磨尖的鋼筋或者撬棍。
“徐瑩。”我最後看向她。
她抱着那個裝着野太刀的長木盒子,站在稍遠的陰影裡。
進去之前,我教了她幾手最狠的匕首捅刺和格擋,就是街頭打手玩命的路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