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去之前,我教了她幾手最狠的匕首捅刺和格擋,就是街頭打手玩命的路數。
梁莎莎也帶她到車間後面放了幾槍,震得她耳朵嗡嗡響,虎口都裂了,但她愣是咬着牙一聲沒吭。
那把鬼子刀太重,她舉不動,最後換了把磨尖的三角刮刀别在腰後。
“你”我看着她。
“跟緊我。”
“看住我後背。”
“有漏網的,或者想打黑槍的,别猶豫,捅他!”
徐瑩沒說話,隻是用力點了點頭,手指頭下意識摸向腰後冰涼的刮刀柄。
“都清楚沒有?”我吼了句。
“清楚!”低吼聲在破車間裡回蕩。
“出發!”
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汁。
雨倒是停了,但空氣又濕又冷,吸進肺裡跟刀子喇似的。
梁莎莎開着她那輛紅色桑塔納,帶着她的長槍,像個幽靈一樣先消失了,去找她的狙擊點。
剩下的人擠進一輛老魯不知道從哪個報廢廠弄來的破面包車裡。
車子發動起來跟哮喘似的,突突直響,車身到處漏風。
強子縮在駕駛座,握着方向盤的手全是汗。
車子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颠簸着,開向西郊。
沒人說話。車裡彌漫着一股濃烈的汗味,鐵鏽味,還有壓不住的緊張。
徐瑩挨着我坐着,身子繃得緊緊的。
我能感覺到她在微微發抖。
到達埋伏點,比預定時間早了一個多鐘頭。
荒郊野外,黑得伸手不見五指。
隻有遠處老省道年久失修,路面坑坑窪窪,長滿了雜草。
斷頭路就在前面,被一堵塌了半截的水泥牆堵死。
我們把破面包車推進路邊的荒草叢裡藏好。
人趴在冰冷的,帶着露水的草叢裡,一動不動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爬,慢得像鈍刀子割肉。
露水打濕了衣服,寒氣往骨頭縫裡鑽。
老魯在身邊不停咽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