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家剩下的打手徹底崩潰了,要麼扔了家夥投降,要麼被亂棍打翻在地。
工廠,奪回來了!
我走到控制台前,看着那個巨大的血手印,又看看站在旁邊,渾身浴血的徐瑩。
“幹得漂亮。”我啞着嗓子說。
徐瑩沒看我,隻是盯着那個血手印,手指頭無意識地摳着刀柄上的纏繩。
梁莎莎不知何時走了過來,站在不遠處,抱着胳膊,看着那個血手印,又看看徐瑩。
“獵狗的禮物,還喜歡嗎?”
梁莎莎這話,跟根冰錐子似的。
我扭頭盯着她,她抱着胳膊站那兒,臉上那點似笑非笑,讓人琢磨不透。
喜歡?
操!
這禮物差點把工廠核心炸廢了!
但沒這場大亂,也奪不回來!
“少他媽廢話!”我抹了把臉。
“老魯!強子!把廠子裡還能喘氣的,都給老子叫到主車間門口!現在!”
老魯和強子應了一聲,帶着幾個兄弟,拎着棍子,踹開那些亂糟糟的操作間門,吼着趕人。
投降的趙家打手被反捆着,像待宰的豬,被推到最前面跪着。
一個個鼻青臉腫,瑟瑟發抖。
工人們陸陸續續從各個角落聚攏過來。
有的臉上還帶着血道子,有的衣服被扯破了,更多的是茫然,驚恐,還有劫後餘生的疲憊。
幾百号人,黑壓壓一片,擠在巨大的車間門口的空地上。
我走到那個控制台前。
徐瑩不知何時已經換了身半舊的深藍工裝,臉上洗掉了血迹,但眉眼間的冰碴子沒化。
她抱着那把暗沉沉的長刀,刀身用一塊不知哪找來的,同樣洗不幹淨血漬的灰布裹着,隻露出纏着深色繩的刀柄。
我指了指控制台旁邊臨時搬來的一個破工具箱,示意她坐那兒。
她沒吭聲,抱着裹布的長刀走過去,坐下。
剛才還嗡嗡的議論聲,被掐住了脖子,瞬間低了下去,最後隻剩下粗重的呼吸。
我站到控制台上,清了清嗓子。
“都他媽給老子聽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