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!這幫人還挺能整活兒!
我看着那醜不拉幾但分量十足的鐵椅子,又看看下面幾百号人眼巴巴瞅着我的眼神。
行!要的就是這股勁兒!
我二話沒說,走過去,一屁股坐了上去。
穩當!真他媽穩當!
我往那一靠,手搭在粗糙的鋼管扶手上。
“老魯!”
“在!”
“把彪哥扶過來!”
張彪被老魯和強子攙扶着,從後面人群裡一瘸一拐地走出來。
他臉色比死人還難看,胸口纏着滲血的紗布,但腰杆努力挺着,眼珠子死死瞪圓了。
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。
所有人都看着他,這個為了斷後差點被打死在牢裡的漢子。
我指了指鐵椅子旁邊,剛才徐瑩坐的那個破工具箱:“給彪哥搬個座兒!就放這兒!”
老魯趕緊搬了個稍微像樣點的鐵凳子,放在我鐵王座的下手邊。
張彪被攙扶着坐下,他看看我,又看看下面的人群,嘴唇哆嗦着。
想說什麼,但一口氣沒上來,劇烈地咳嗽起來,咳得滿臉通紅,血沫子都噴出來了。
“彪哥!”強子趕緊給他拍背。
我拍了拍扶手:“都看見了!這是我兄弟!張彪!”
“沒他斷後,老子今天沒命站這兒!”
“從今兒起!彪子養傷,啥時候養好啥時候算!”
“傷沒好之前,他在廠裡的待遇,按副廠長算!”
“誰敢說個不字?”
我眼珠子掃下去。
下面一片寂靜。
誰敢說不?
那血手印還在旁邊印着呢!
張彪好不容易止住咳,擡起那張慘白的臉,渾濁的眼睛看着我,嘴唇動了動。
意思我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