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得像個孩子!
他抱着腦袋,拳頭死命捶打着冰冷的水泥地,手背都捶破了皮!
“操他媽的姓趙的!老子跟你沒完!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!啊啊啊!”
工人們圍在周圍,看着二狗子的慘狀,看着張彪的悲憤,一個個眼睛都紅了。
幾個女工偷偷抹眼淚。
有人默默地去燒熱水,有人翻出自己舍不得吃的雞蛋,有人拿來幹淨的舊衣服剪成布條。
沒人說話,但那股子同仇敵忾的勁兒,比啥都濃。
天亮了。
“老魯!強子!”我站在那個印着血手印的控制台前。
“帶人!把圍牆給老子加高,用廢鋼闆焊,有縫的地方,全他媽堵死!”
“大門!換成加厚的,焊死!隻留個小門!”
“車間頂!找地方,弄幾個高點的觀察哨!”
“汽油!廢機油!瓶子!給老子做燃燒瓶,越多越好!”
“廢鋼筋!磨尖了!插在圍牆根底下,做釘闆!”
我像頭發怒的獅子,一條條命令砸下去。
工廠瞬間變成了一個大工地。
焊槍滋滋冒着藍光,鋼闆撞擊聲叮當亂響。
工人們動作飛快,沒人偷懶。
二狗子的慘狀,就是最好的動員令!
深夜。
喧鬧了一天的工廠總算安靜了些。
隻有焊槍偶爾的滋滋聲和巡邏的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