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張牛逼哄哄的停業整頓,連帶着它那紅戳,被壓成了指甲蓋大小,瓷瓷實實的一個鐵疙瘩。
紙毛兒都找不着了!
死靜!
真他媽死靜!
所有人都傻了!
狗腿子!
拍片的!
全張着嘴,眼珠子瞪得跟燈泡似的,盯着槽裡那鐵疙瘩。
大肚子的臉,紅了白白了青,最後跟豬肝紫了。
他指頭哆嗦着點那鐵疙瘩:“你你敢毀公文你”
“毀?”我拍拍冰涼的沖壓機。
“老子調試機器,你那破紙自己往裡頭鑽,找死賴我?”
“放屁!強詞奪理!”大肚子氣得渾身肥肉亂顫。
“給我拆!把這破廠子拆了,機器全拖走,我看誰敢動!”
他後頭那群拎斧頭,撬棍的狗腿子,還有幾個雇來的打手,嗷嗷叫着往裡沖。
“拆?”我一冷。
“兄弟們!送客!”
話音沒落!
“滋!!”
車間高處搭的破台子上。
老魯和強子幾個,抱着碗口粗,接在廠子最大消防栓上的鍍鋅鐵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