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屁股一甩停住。
車門哐地彈開。
下來個人。
就一個。
是個老頭。
幹瘦。
穿着洗掉色的藏青舊褂子,腳蹬黑布鞋。
頭發全白,梳得蒼蠅站上去都打滑。
臉上褶子能夾死蚊子,那雙眼跟倆探照燈似的。
手裡沒槍,就拎着兩根一尺來長,烏漆嘛黑,泛着鐵光的判官筆!
他往車間門口一杵。
一股子看不見的勁,跟山似的壓過來。
靠得近的幾個工人,腳底闆發軟,往後直縮。
“陳超?”
“趙主任托老夫,摘你腦袋。”
“順道,替他兒子收點利息。”
話沒落音!
他動了!
快!
快得隻剩道影子!
前腳還在門口,後腳,腳尖一點地,人跟貼着地皮飛似的,嗖地就紮進了大車間。
目标賊準!
奔着控制台就去了!
想毀賬本!
毀那血手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