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!條子!真他媽會挑時候!
我心頭火噌地頂到天靈蓋。
早他媽死哪去了?
趙公子帶人砸廠子,放火殺人的時候,縮哪個王八洞裡了?
這剛把老趙家連根拔了,你們就他媽聞着味兒來撿現成了?
巧!
真他媽巧得放屁砸腳後跟!
老魯他們眼珠子血紅,抄起地上的鋼釺鍊錘就想往圍牆撲。
“都他媽給老子站住!”我吼得唾沫星子橫飛。
“家夥扔了!手抱頭!出去!”
“超哥!”老魯急了。
“想活命就聽老子的!”我眼珠子瞪着他,血絲根根爆出來。
我心裡門兒清!
趙公子那狗日的,之前肯定使了手段,把案子死死壓着,不讓條子沾邊!
為啥?
他要親手在廠子裡把我大卸八塊!
好搶那個燙手的藏寶圖,現在好了,他和他爹的心腹全折在這兒了,蓋子捂不住了,上頭急了,條子這才屁颠屁颠跑來摘現成的桃子。
工人們罵罵咧咧,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遍了,不情不願地把手裡的鋼釺,鍊錘,磨尖的水管子咣當咣當砸在地上。
一個個抱着腦袋,蔫頭耷腦地跟着我往外挪。
大門被撞開的豁口那兒,早被警車堵成了鐵桶。
幾十号黑皮狗,槍管子齊刷刷指着我們。
“陳超!張彪!滾出來!”領頭那個黑臉條子,攥着電喇叭,眼珠子跟刀子似的刮過來。
我和張彪被單獨薅出來。
彪子傷沒好透,走路還瘸着,可腰杆子挺得溜直。
兩條黑皮狗上來,冰涼的鐵铐子咔哒一聲,死死咬住了我手腕子。
彪子也一樣咔哒一聲鎖死。
“帶走!”黑臉條子下巴一甩。
幾條黑皮狗推搡着我們,往警車那邊押。
“哈哈哈!”張彪突然扯着嗓子大笑起來,笑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。
扯得胸口紗布都滲了血星子也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