強子正跟管倉庫的李寡婦眉來眼去,被張彪逮個正着。
“強子!你狗日的眼珠子往哪瞟呢?褲裆裡那二兩肉癢癢了?滾過來擡鋼闆!”
工人們哄堂大笑,強子臊得臉通紅,李寡婦啐了一口,扭着腰走了。
車間裡響起一陣稀稀拉拉,不那麼整齊,但好歹是笑了的聲音。
連着折騰了好幾天,那台祖宗機器總算被我們這幫糙老爺們拾掇得差不多,吭哧癟肚地轉起來了,動靜聽着順溜不少。
我累得跟條死狗似的,骨頭縫都透着酸。
一屁股癱坐在那個印着巨大血手印的控制台底下,背靠着冰涼的鐵疙瘩,眼皮子直打架。
一股子飯菜的味兒飄過來。
我勉強掀開眼皮。
徐瑩端着一大搪瓷缸子還冒着熱氣的菜湯,手裡還抓着倆大白饅頭,站在我跟前。
臉上沾了點灰,鼻尖上還有點汗珠子。
她沒說話,就把缸子和饅頭往我跟前一遞。
我喉嚨幹得冒煙,也顧不上啥了,抓過饅頭就啃,端起缸子就往嘴裡灌。
燙得直咧嘴,也往下咽。
餓瘋了。
狼吞虎咽吃着,眼珠子一擡,就看見徐瑩抱着胳膊站在那兒,眼珠子看着我,裡頭的東西有點複雜,冰底下埋着點火星子。
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,也許是累懵了,也許是這娘們站那兒的樣子勾人。
我啃着饅頭的手突然伸出去,一把攥住她細溜溜的手腕子!
用力一拽!
徐瑩根本沒防備,驚呼都卡嗓子眼裡了,整個人被我拽得一個趔趄,直接跌坐進我懷裡!
屁股正坐在我那條糊滿黑油和汗的工裝褲腿上。
“操”她低罵一聲,掙紮着想站起來。
我胳膊跟鐵箍似的,死死圈住她的腰,不讓她動。
另一隻手還抓着半個饅頭,油乎乎的手指頭直接捏住了她那尖尖的下巴,強迫她擡起臉對着我。
日頭從車間頂棚的破洞照下來,正好打在她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