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瑩抱着那把裹布的長刀,悄無聲息地站到了我側後方半步遠的地方。
她沒喊,但那雙冰冷的眼珠子緩緩掃過人群。
所過之處,那些鬧哄哄的工人,像被掐住了脖子,瞬間噤聲。
大氣不敢出!
那兩個被揪出來的刺頭,直接吓尿了褲子,癱在地上篩糠。
“工資!”我盯着所有人。
“緩發!”
“老子把話撂這兒!”
“三個月!”
“三個月之内,老子讓大家夥兒拿到錢,一分不少!”
“信老子!願意跟着幹的留下!”
“不信的!”我擡手一指廠大門。
“大門在那!滾蛋!老子不送!”
沒人動。
沒人敢動。
也沒人想動。
梁莎莎一直抱着胳膊靠在遠處一根鐵柱子邊,冷眼看着這場鬧劇。
此刻,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過來,啪地把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的鐵控制台上。
“大魚聞到腥味了?”
“省城紅星軋鋼廠,看上你們這塊地皮和這點破銅爛鐵了。”
“喏,收購意向書,價錢嘛”她嗤笑一聲。
“跟打發叫花子差不多。”
我抓起那份文件,紙張冰涼。
底下那個鮮紅的公章,像張嘲笑的嘴。
錢!
錢!
錢!
真正的麻煩,砸得比五千噸沖壓機還狠,紅星軋鋼廠那打發叫花子的收購書,就拍在血手印控制台上。
廠子裡死氣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