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巴朝車間那邊一揚。
“無關人員,立刻離開現場。”
“幹擾軍工生産,後果自負。”
那領頭的條子翻開小紅本看了看,又抽出文件袋裡的紙掃了兩眼,臉色唰地變了。
他啪地合上本子,對着梁莎莎啪地敬了個禮,動作快得有點慌:“明白!”
他猛地一揮手,對着自己手下吼:“撤!都撤出去!”
那幾個條子二話不說,轉身就走。
梁莎莎帶來的那兩個穿幹部服的男人,直接走到那幾個扛黑匣子的記者面前,低聲說了幾句。
那幾個記者臉也白了,手裡的家夥都不敢再舉着,灰溜溜地被請了出去。
姓王的和刀條臉徹底傻眼了,臉上的得意勁兒跟被抽走似的,僵在那兒,眼珠子瞪得溜圓,嘴巴張着能塞進個雞蛋。
他們帶來的人,呼啦一下全退到了門外邊,就剩這倆貨戳在屋裡,跟兩根光秃秃的電線杆子似的。
梁莎莎這才慢悠悠地轉過身,眼珠子像冰錐子,在姓王的那張肥臉上刮了一下。
姓王的被她看得一哆嗦,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。
梁莎莎沒理他,看到我身上,像看一條掉在泥坑裡的狗。
“還能動彈?”
我沒吭聲,胸口那股邪火燒得肺管子疼,看着她,又看看床上死氣沉沉的徐瑩。
“跟我來。”梁莎莎丢下三個字,轉身就往醫療點外面走。
我胳膊一甩,掙開彪子他們的手。
彪子想跟,被梁莎莎帶來的一個男人伸手攔住了。
“陳老闆一個人。”
我不知道這娘們要幹嘛,腦子裡亂成一鍋漿糊,腳下發沉。
那攤刺眼的血,徐瑩灰白的臉,姓王的肥臉上的油光,還有梁莎莎那冰冷的眼睛,全他媽攪在一起。
我麻木地跟在她後面。
出了醫療點那破門,冷風一吹,稍微清醒了點。
梁莎莎沒往廠外走,拐了個彎,直接進了徐瑩那棟空蕩蕩的别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