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子砸在地上的碎裂聲還在耳朵裡嗡嗡響。
梁莎莎抱着胳膊靠在門框上，臉上那點幸災樂禍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，就被徐瑩那要吃人的視線掃過。
趕緊抿了抿嘴，眼珠子往旁邊瞟。
王太太吓得臉更白了，縮在門邊的陰影裡，裹着羽絨服，身體抖得像風裡的樹葉。
操！
這他媽都什麼事兒！
我胸口堵得慌，一股火氣壓着，又不敢真對徐瑩發。
眼珠子掃過地上那灘水和碎玻璃，又看看門口那倆女人，最後落到徐瑩那張灰敗又倔強的臉上。
王太太離那攤碎玻璃最近，吓得往後縮了半步。
“王夫人！你沒事吧？”我趕緊往前一步，聲音放軟了點。
帶着點刻意的溫柔。
媽的，渾身不自在。
擋在她和那攤碎玻璃之間。
這女人好歹幫過我兩回，不能讓她在這兒吓破了膽。
徐瑩的喘息聲猛地一滞。
那眼睛從冰冷直接變成了淬火的刀子，死死釘在我擋在王太太身前的動作上！
“沒事沒事”王太太聲音抖得不成樣子，頭垂得更低了。
我轉過身，正對着徐瑩，那點強壓的火氣有點憋不住了，聲音也高了點。
“徐瑩！你他媽看清楚！這是王主任他老婆！人家剛死了男人！走投無路才來這兒的！”
“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！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嗎？”
我指着王太太，又指了指梁莎莎。
“還有她！梁莎莎！昨晚要不是老子去得快，她就被盧三的人剁碎了！”
“老子是去救人！不是他媽去搞破鞋！”
“呵”徐瑩一聲冷笑，聽得人心裡發毛。
她撐着桌子邊沿站起來，身體晃了一下，眼珠子像兩口枯井。
“好！好！真好”她點點頭。
“是我礙眼了是我擋着你陳老闆左擁右抱了！恨不得我死了是吧？行我走！我給你們騰地方”
說完，她一把推開凳子！
她看都不再看屋裡任何人，擡腳就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