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前看去,長長的一道血痕隐入山林,明顯是拼盡全力才爬出來的。
估計是傷勢太重,再加上夜裡嚴寒,這才死在大樹下。
李陽說道:“這也不是個好人,死了便死了,送去清風亭報官吧。”
“”
“東家!大事不好!”
朱家大宅院傳來了驚慌的喊聲,一個家丁步履如飛,跑進了後堂。
“瞎嚷嚷什麼!弄得老子心煩意亂!”
朱屠正在吃午飯,被這喊叫聲弄得沒了食欲,沒好氣地罵道。
家丁吓得不敢言語,站在那兒不知該不該繼續報信。
“怎麼又啞巴了?有話說有屁放!”朱屠罵道。
那家丁趕忙說道:“回東家,六爺去李家村讨債,結果不知咋回事,被狼給咬死了…”
“什麼?怎麼會出這事兒!”
朱屠氣的一拍桌子,騰地站起身來:“他好端端地走大道,沒事進林子幹啥?”
“對了,借據呢?沒了這個,可拿捏不住李陽這小子!”
此話一說,站在旁邊的王枭不由得暗暗心寒。
要說起這個老六,在當時打地盤的時候也算是手足兄弟,正經地賣過命。
可是時過境遷,朱屠家大業大,已經用不到這些老兄弟,态度便急轉直下。
現在聽說老六出了事,不去問始末緣由,卻關心那張借據是否丢失,讓王枭頗有些兔死狐悲的想法。
“奶奶的,這個老六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!讓他老老實實去讨債,這點事都能辦砸了!”
“你死就死,怎麼還能被狼給啃了?這要是被狼把借據給吞掉,不是給老子添堵嗎?”
朱屠罵了半天,這才問道:“到底咋回事,借據是否還在?問明白沒有?”
“回東家,我找人打聽了,六爺确實去過李家村,但是被人給打了出來。”
“也不知咋回事,六爺莫名其妙就被狼給咬死了…别說借據了,據說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啊…”
朱屠氣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氣。
正在沒辦法的時候,卻看到一個家丁跑進來。
“東家,清風亭,錦川亭,望雲亭的亭長一起前來拜會,現在人就在門外。”
像是朱屠這種黑道起家的人,對底層監管治安的亭長都十分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