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撿到一枚覺得最漂亮的貝殼,送給了媽媽。
第二天晚上,媽媽就自殺了。
霍靳嶼攥着貝殼,三天不吃不喝,暈倒在房間。
那天之後,他就把貝殼做成項鍊,戴在脖子上。
直到五年前,他把項鍊送給了我。
那年,我媽媽走了,我在她的墓前坐了一夜,直到霍靳嶼帶着一身寒露,站在我面前。
我很驚訝,他那段時間特别忙,總要國内國外到處飛。
如果我沒有記錯,今天他應該在f國。
霍靳嶼蹲在我面前,聲音低沉,還帶着連軸轉的疲憊:「不接我電話,嗯?」
我搖頭:「累,不想接。」
霍靳嶼靜靜地看着我,不再說話。
我歪着頭,盯着墓碑上女人安靜的笑臉,突發奇想:「霍靳嶼,你覺得人活着的意義是什麼?」
我覺得賺錢沒意思,明天沒意思,今天也沒意思。
活着,好像也沒什麼意思。
霍靳嶼呼吸一窒,他握着我的肩膀,強迫我去看他。
我看到了,他眼裡一閃而過的亮光:「徐雅楠,不準胡思亂想。」
我抿唇,不語。
他脫下貝殼項鍊,挂在我的脖子上,對上我疑惑的眼神,他平靜地說:「不管什麼時候,你都能用這條項鍊,讓我答應你的任何一個願望。」
「徐雅楠,我不在乎别人活着的意義是什麼,你必須活着,你要活着,好好去想,要我幫你實現什麼願望,嗯?」
我摸着冰冷的貝殼,心卻被暖流包裹着,低聲說:「好。」
我埋首進他寬厚的胸膛,帶着果香的木質調香水味萦繞在我的鼻尖,帶來一陣安心。
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我的背,似在安撫。
這兩年,我無數次想過,用項鍊換霍靳嶼娶我。
話到嘴邊,又覺得荒唐。
認識他本來就是出于算計,如果又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娶我,那就是恩将仇報了。
所以,我在今天用項鍊,換去我們真正的分開。
不去做無意義的糾纏,以後當陌生人,或者說普通朋友。
霍靳嶼周身的氣壓很沉,似在醞釀着一場風暴。
我沒有害怕,隻是靜靜地看着他。
他抽走了我手上的項鍊,咬牙切齒地說:「滾!」
我被趕下了車,看着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飛速離去。